此地正在北海湖畔,四麵遍植柳樹。
靠近水麵的地方,自然蚊子多,飛蟲也多。
所以,王玉芳隻覺得後脖頸微微一癢,卻毫不在意。
依舊端坐在桌子背後,看著幾個年輕人對著一群老年人口沫橫飛。
年輕人滿眼是笑,殷勤無比,逐一分發資料。
“各位大爺,大媽,這拳發啊……”
“最能強身健體,百病全消……”
“什麼老年病,慢性病,保管各位街坊一練就好……”
“您看看上麵這紅戳子,大大小小還練著呢!”
如今可不是薑岐前世。
哪怕四九城,皇城根下,像賈張氏一樣大字不認得的人還是不少。
越是這樣,他們愈加相信紅戳子……
在他們眼裡,就是,老年間的官府大印……
保健品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前世那些排隊去領雞蛋,然後買上數萬元的玉石保健床,被坑的傾家蕩產的人,比比皆是。
被人群簇擁的王玉芳比幾個小年輕的派頭要更足些。
端坐在桌子背後,隻有願意交學費的大爺大媽過來。
她才微微頷首指點一二。
那做派像極了高人……
薑岐懶得再看下去,早已順著湖邊的漢白玉石欄杆越走越遠……
那枚牛毛細針並不會取人性命。
不過跟李懷德似的痛苦萬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肯定的。
不是宣傳的天花亂墜?
強身健體,能包治百病?
薑岐也很想看看,那麼玄異的渾圓樁功能不能將牛毛細針給弄出來……
……………………
次日。
《四九城晚報》在夾縫裡發出一條消息。
“武學宗師王薌齋次女王玉芳突發暴疾。”
“河間府深縣人,自幼隨父學習意拳,研意拳站樁養生理論及實踐。”
“青年時隨師兄卜恩溥、姚宗勳等學習拳術技擊……”
“雲雲,雲雲……”
消息很短,隻不過占據了一點點位置。
尋常百姓壓根沒有留意。
倒是在四九城津門滄州等地,隱藏的武林人中掀起軒然大波。
“大成拳的蓋子捂不住了……”
“王薌齋自己腦溢血而死,弟子也多有患腦溢血,滿身不遂的……”
“如今王玉芳又身患暴疾……”
“聽說大成拳二代掌門王道莊還去找過魯城宮氏八卦拳麻煩……”
“結果被宮氏第四代首席弟子廢了修為,扔回來了……”
不但四九城津門滄州等地傳的沸沸揚揚。
很快經由海子泉山兩處的太極,形意兩派門人,上動天聽。
原本在四九城花園裡的各處大成拳輔導班,紛紛消失不見。
放心。
這座喧囂熱鬨的四九城,從來不缺流行……
倒是正兒八經的內外拳法,將要變成毫無實戰能力的花架子……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薑岐三天休息時間過去了。
婁一嘯被那盒金匱腎氣丸氣得不輕……
從此再也不相信什麼包治百病的鬼話……
倒也是件好事……
隻是薑岐想請葉清靈幫他搭脈看診,婁一嘯卻說什麼都不肯……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天。
薑岐下班,才騎著自行車回到南鑼鼓巷95號大院。
隻見西廂房門口又聚集了烏泱泱一群人。
人群中,一名穿著片兒警製服的年輕人顯得格外精神。
這年輕人正是何雨水的丈夫李興安。
“賈大媽,我們接到群眾舉報。”
“你在南鑼鼓巷95號大院附近,故意碰瓷,實行多次敲詐勒索。”
“影響極其惡劣。”
“請你跟我走一趟。”
李興安到底看在何雨水麵子上,叫了聲賈大媽。
他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薑岐從魯城回來的那一天,遇見的被賈張氏碰瓷的年輕人。
薑岐停好自行車,端張椅子出來,坐在廊下看熱鬨。
他跟傻柱為了看賈張氏這場熱鬨,天天黃昏準時回院。
隻是連續幾天都風平浪靜。
他還以為秦淮茹轉了性子,放過了賈張氏呢……
原來是等到今天才發作。
“吱嘎!”一聲輕響。
傻柱也樂嗬嗬從正房出來,壓低聲音道:“小七,你也下班了?”
“嘿嘿,終於等到了!”
“我就說秦淮茹那小娘皮怎麼可能放過賈大媽呢!”
傻柱對秦淮茹白月光濾鏡碎了之後,半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了。
薑岐忍不住笑。
就隻不知道傻柱要是明白賈張氏今天被片兒警找上門來,都是秦淮茹的手筆會不會後怕……
西廂房門口。
賈張氏叫起撞天屈,大聲哭嚎。
“青天大老爺!”
“冤枉,冤枉啊!”
“我一個老寡婦,最是善良忠誠,老實本分的一個人!”
“哪裡敢敲詐勒索!”
“更不曉得什麼是碰瓷!”
“李警官,你可彆被那些壞分子騙了!”
李興安是何雨水的丈夫,當初追求何雨水的時候,也沒少在院裡來來往往。
賈張氏當然認得他。
圍在西廂房門口看熱鬨的院中眾禽。
集體打了個寒噤。
賈張氏善良忠誠?老實本分?
易中海摸了摸粗糙老臉。
去年被賈張氏撓得滿臉花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
下意識退了一步……
賈張氏這老虔婆可是會隨時變身,生人勿進……
圍觀人群臉色各異。
那天薑岐在路上遇見的那名年輕人指著賈張氏道:“我記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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