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收了百煉精鋼長劍,看看方圓數百米被夷為齏粉的山巔。
心內後怕陣陣襲來。
如若不是傻柱拚死拚活將他帶來這野長城,南鑼鼓巷95號大院後果可想而知……
那才當真造了大孽……
薑岐內氣外放,揮手將山巔之上殘餘氣息散去。
他此時已入罡勁。
到了這一步,周身勁力勃發,可以撕扯空氣氣流,化作罡氣。
力量之強,舉世無雙。
唯一讓薑岐奇怪的是,當日蘑菇蛋出生,他突破到抱丹坐胯境界。
海子與泉山裡兩位隱世高人,俱都氣機感應。
而紛紛派遣大內高手進入市井之地探查。
今次突破到罡勁,那兩位卻仿佛一無所知。
毫無波瀾。
薑岐低頭暗忖。
難道是因為境界拉開太遠,那兩位已經無法感知他的氣機?
想著收斂渾身氣息,隻邁出一步便輕飄飄到了傻柱跟前。
“柱子哥,醒醒!”
“快醒醒!”
薑岐隻能輕輕拍著傻柱肩膀,連一絲內氣都不敢用。
如今他那淬了毒的內氣比原先更上一層樓……
若是全力施為,就算是抱丹坐胯境界高手,隻怕也逃不開一死……
他此時剛剛突破,境界尚未完全鞏固。
還做不到讓如今更為龐大渾厚的內氣精細入微。
好在傻柱不過是被剛剛天崩地裂般的奇景稍微波及,並沒受什麼內傷。
被薑岐拍了幾下,也就緩緩醒轉。
傻柱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道:“小七,你沒事了?”
薑岐笑道:“沒事了,突破成功。”
“柱子哥,我背你下山。”
“今天還當真要謝謝你,不然以我開始那情況,可萬萬上不得山。”
傻柱皺著兩道濃眉,問道:“小七,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忽然昏倒,什麼都記不得了?”
薑岐俯身將傻柱背在背後,輕聲道:“剛剛突破動靜有些大,你被氣機波及,沒什麼大礙。”
傻柱不記得那種迥非人間氣象的天地之威,自然更好。
否則對他以後大有影響。
薑岐背著傻柱,幾個起落輕飄飄往山下掠去。
找到傻柱扔在山腳下的二八大杠,道:“柱子哥,抓穩了,咱們回家。”
才離開不遠。
箭扣長城山巔,忽然狂風暴雨,冬雷震震。
次日,四九城日報上發出一則短小消息。
“箭扣長城淩晨忽遭暴雨雷擊,崩塌數十米,幸無人員傷亡。”
在長篇大論各式批判《海瑞罷官》的文章裡,這條消息半點不起眼。
薑岐鞏固一夜境界,渾身鋒芒不再,看上去更如平常人。
起床洗漱後,敲敲正房門。
“柱子哥,起來了沒有?”
他擔心傻柱昨晚受到氣機波及,留下內傷。
傻柱樂嗬嗬的開門,彎了彎右臂。
“沒事,我能有啥事?”
薑岐笑道:“那就好,等會一起上班。”
今日還是第二天,紅星軋鋼廠裡的工友們還沒覺察到什麼異常。
薑岐卻直接去了聶副廠長辦公室。
聶副廠長正皺眉看著今天的報紙。
他比尋常工友要敏銳的多。
“小七,你來得正好。”
“你看看昨天跟今天的日報,我總覺得風向不對。”
薑岐輕聲道:“劍指城主府,提醒鵬老早做準備。”
前年李懷德那倒黴催的將自己作死那回,鵬老來過紅星軋鋼廠。
跟聶副廠長極熟。
當然,鵬老是能走過來的,走不過來的是吳伯辰與馬南邨。
聶副廠長輕聲讚道:“厲害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薑岐輕聲提醒:“聶叔,您看看各人目前職位,再想想那位……”
聶副廠長倒抽一口涼氣,問道:“城主府,那你馮家二叔?”
薑岐道:“我今晚過去一趟,目前應該沒什麼事。”
“提防那位就好……”
對靜穀春藕齋的那位,無論怎麼提防都不過分……
聶副廠長看了薑岐半晌,才道:“小七啊,我怎麼覺得你今天跟昨天不太一樣……”
“跟清靈愈加像了……也開始神神叨叨的……”
“確定你跟清靈不是親兄妹?”
薑岐哭笑不得地道:“聶叔,您想什麼呢……”
“怎麼可能?”
兩人氣質相像是因為都練得是統子同學弄出來的奇特功法……
可不是什麼親兄弟。
薑岐又去看了看對風向一無所知的趙師傅,照舊提醒他背小冊子。
這才回鉗工車間上班。
當日下班,薑岐去了趟馮副城主府。
此後數日,漫天陰霾,風起雲湧。
吳泊辰,馬南邨,繁星三人相繼入獄……
大幕,由此而開……
轉眼元旦已過,四九城內一片肅殺。
這個新年,相較往年要冷清的多。
雖然街麵上還是貼著“喜迎元旦”等等字樣,而沒來由的隻讓人看見慘淡……
臘月十五,漫天大雪,馮丹歸來。
張琴與馮衛的婚期定在周末臘月十八。
所幸馮副城主今次並未受到牽連……
馮三叔趕緊著給馮衛張琴完婚。
直到此時,馮家五兄弟想起當日壽宴上……
馮老爺子說不等開春,年前辦婚禮有多明智……
這春天,好難來啊……
四九城火車站站台,白茫茫一片積雪……
雪光映照下。
馮丹看著薑岐滿臉擔心。
“小七,你沒事就好……”
“香江報紙上長篇累牘的報道……都是咱們這邊的事……”
薑岐順手接過背包,輕聲笑道:“聶叔沒事,二叔也沒事,我這小魚小蝦米能有什麼事?”
馮丹憂心不減。
緊緊握住薑岐的手:“小七,五哥婚禮過後,跟我回香江……”
“你家傻撲棱蛾子哭了好多回……”
薑岐心中微微一疼。
輕聲道:“還有些事要辦,辦完就去香江。”
“丹丹,你比曉娥聰明機靈得多,勸好那傻撲棱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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