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丹歎了口氣。
“還有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
薑岐笑了笑。
“跟性命無關,有些人有些事需要守護防範……”
“丹丹,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有自保之力?”
以他如今修為,不說能去槍林彈雨裡閒庭信步。
單單隻要逃走的話,全世界都攔他不住……
薑岐準備用二八大杠送馮丹回大院。
馮丹忙道:“小七,下著雪呢。”
“我家車就在那邊,不坐這個了……”
薑岐笑了笑,將自行車依舊停好。
“成,我坐汽車送你回大院。”
“等會再過來取車。”
馮丹道:“等會再叫司機送你過來就好,又淋著雪走來走去?”
薑岐攬住馮丹,柔聲笑道:“沒事。”
很快,汽車到了大院門口。
薑岐正準備下車。
馮丹急忙拉住薑岐,問道:“小七,今天又不陪我回家?”
薑岐笑道:“不打擾你們一家子說話,明兒再來。”
馮丹拗不過他,隻能揮揮手。
看著薑岐一個人走在茫茫大雪中的背影。
沒來由覺得有些淒涼……
眼圈倏爾一紅。
今日已是小寒,一年當中最為寒冷的日子要來了……
南鑼鼓巷95號大院裡一片寂靜。
這段時間的風起雲湧,到底波及到這座宛若烏托邦一般的院子……
滿地積雪,無人清掃……
閆阜貴聽見薑岐的自行車響,從西廂房裡探出個頭。
“小七,進來坐坐?”
“我今天燒了炭盆,去去雪氣。”
閆阜貴隻有在每年最冷的時候才舍得燒炕燒炭盆。
不然隻靠硬抗。
薑岐知道閆阜貴是想打探上頭的事情。
停下腳步,笑道:“三大爺,還是您來中院坐坐吧。”
“您家那三五塊的柴炭,還不舍得燒透了,我怕熏成臘肉。”
閆阜貴訕訕一笑。
“成,等我收拾好了,去中院找你說話。”
中院裡也滿是積雪。
薑岐朝東廂房喚道:“一大爺,一大爺!”
“您在家嗎?”
“這院裡積雪也不安排人掃,等會賈大媽摔倒了,且得訛上您!”
東廂房裡。
易中海甕聲甕氣地道:“戲匣子裡放天氣預報,說這雪還得有兩天下。”
“等雪晴了一起掃不急。”
“不然等到半夜又積一層,掃了也白掃。”
薑岐道:“您是一大爺,聽您的!”
西廂房裡,賈張氏聽薑岐說摔跤能訛上易中海。
一雙肉泡三角眼閃動著精光。
天太冷,傻柱將門拉開一條縫。
露出個腦袋,笑道:“小七,快進來烤火,就吃飯了。”
“看你這一身雪!”
薑岐停下自行車,走進正房。
火炕燒得暖暖的。
一大媽在炕上做針線,聾老太太聽戲匣子……
冉秋葉邊聽著京戲,邊給蘑菇蛋講故事。
此時,所有的傳統京戲全部沒了……
全部都是現代京戲……
雖然樣板戲的說法,已經提出來,但是目前還沒說八個那回事……
薑岐關上門,笑道:“老太太好,一大媽好,今天冷不冷?”
一大媽放下手裡活計,下炕給薑岐撣雪:“看這一身雪。”
“今兒不是說去接丹丹?怎麼沒一起回?”
薑岐笑道:“丹丹先回大院見爸爸媽媽呢。”
轉頭又對傻柱道:“柱子哥,我這有包鹵菜配上。”
“等會三大爺要過來坐,估計得來吃飯。”
說著從舊軍綠書包裡拿出包鹵肉放在案板上。
紅星軋鋼廠裡的小食堂撤了,招待餐也沒了。
如今情勢,人人自危,沒有人還有心情弄招待那一套……
就算這年底結算檢查的時候,都是查完了就走。
最多在工人食堂吃頓便飯。
所以傻柱如今的飯盒都是那錢跟糧票打回來的。
小小的營養倒是不影響,薑岐會時不時“變”出雞蛋,排骨,老母雞……
傻柱問道:“三大爺來做什麼?”
薑岐笑了笑:“關心時事吧。”
傻柱皺皺眉:“有什麼好關心的……”
“都是大人物的事,跟咱們平頭百姓不挨著……”
薑岐心中暗歎,卻沒說話。
怎麼可能不挨著啊……
那風吹過的時候,沒有人逃得過……
正說著話,閆阜貴在外麵敲門。
“傻柱,小七在這邊呢?”
他是這南鑼鼓巷95號院中,難得幾個會敲門的人……
薑岐笑道:“在呢,都在呢!”
說著打開門,讓閆阜貴進來。
或許是今天前院西廂房燒了炭盆的緣故,閆阜貴隻穿了件舊棉襖。
連大衣都沒披。
就這短短幾步路,凍得消瘦臉頰發青,瑟瑟發抖。
薑岐好笑地道:“三大爺,您也不穿大衣裳來……”
“看這都凍成什麼了……”
閆阜貴拖個小馬紮,整個人都沒埋進炭盆裡……
炕上有人,他不好上炕。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不知道有沒有一百粒的花生米……
“傻柱,小七,我帶了菜,不白吃……”
薑岐哈哈大笑。
“三大爺,您還是收著吧!”
“那花生米您留著戳鹽粒子下酒!”
“您不怕寒磣,我還怕吃您的口水呢!”
閆阜貴嘟嘟囔囔地道:“胡說……”
“這是你三大媽新抓出來的……”
“沒戳鹽粒子下酒……”
話是這麼說,終究還是將小包花生米收回兜裡……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