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看了神色窘迫,搓著雙手的閆阜貴一眼。
一聲沒言語。
連平時跟閆阜貴打招呼的那句:“三大爺,您吃了嗎?”
他都不肯再說。
閆阜貴抿著薄薄的嘴唇,上前拉住薑岐的車把。
陪著笑臉道:“小七,傻柱,都下班了?”
薑岐好笑地道:“三大爺,瞧您說的!”
“好像您沒拿入場券去參加似的!”
閆阜貴本來就是沒話找話,想要描補描補當初做的那件破事。
訕訕笑道:“是哦……你跟傻柱跟我沒坐多遠……”
傻柱問道:“三大爺,您還有事?”
他如今天天回來,就記掛著滿月不久的寶貝女兒……
貓貓畢竟是個小女娃娃,小小又送去了香江。
傻柱愈加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閆阜貴道:“沒事,沒事,就想跟小七說說話……”
薑岐淡然一笑。
“三大爺,我可不敢隨便跟您說話……”
“萬一咱們大門口的那張紙又貼上一張呢?”
“就不勞煩三大爺您練書法寫文章了!”
閆阜貴聽了心裡“咯噔”一響。
果然,那破事在薑岐這裡還沒翻篇……
隻得輕聲道:“小七啊,你看,老易不是沒事了麼……”
“不如……咱爺倆也翻篇吧……”
薑岐不肯原諒的話,閆阜貴連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跟腳太硬……
他這已經停了職的小學老師,哪裡比得上……
薑岐笑了笑。
“好啊,趕明兒我也去門口貼張紙。”
“再去街道辦跟王姨說道說道。”
“捎帶手也發張入場券,請咱們全院都去參加參加,如何?”
“咱們廠裡的禮堂還小了些,咱們去區裡的大禮堂怎樣?”
閆阜貴一張消瘦老臉,瞬間慘白如紙……
薑岐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小七……”
“傻柱,傻柱,幫三大爺勸勸啊……”
薑岐頭也不回,推著二八大杠進了穿堂。
傻柱問道:“小七,當真不原諒三大爺?”
“還得弄張入場券出來?”
“那可不是玩的……”
薑岐道:“嚇嚇三大爺而已,免得作妖!”
“我還沒那麼多功夫去折騰他!”
西廂房門口。
有日子沒見的賈張氏居然坐在門口紮鞋底子。
薑岐笑了。
“喲!賈大媽,您這是腿腳好了?”
“能做活計了?”
“這千層底的碼數可有些眼熟……”
“是給我做的嗎?”
賈張氏急忙將鞋底往腳下裝針線布頭子的小笸籮裡藏。
“不是!不是!”
“這是拿去換糧食的!”
薑岐故意撇撇嘴。
“賈大媽,上回您去工人醫院接骨頭,可是我拿的大團結,您還沒還我呢!”
賈張氏渾身一個激靈!
一手拄上拐棍,一手拿起小笸籮,就往西廂房裡竄!
那身法利索的,完全不像是曾經斷過腿!
口中嚷道:“冤有頭,債有主!”
“那大團結是秦淮茹借的!”
“你可彆找我!”
薑岐就知道賈張氏這人的性子,致死不改。
好了傷疤忘了疼!
齜牙樂道:“賈大媽,您以後再腫成個燈泡,或是斷胳膊斷腿的,可千萬彆再來找我!”
“也休想再去正房要菜要窩頭!”
賈張氏一波一波情緒值直往上湧!
半晌才道:“一雙千層底!”
薑岐樂了。
“賈大媽,一雙千層底您也能拿得出手?”
“必須兩雙!不能再少了!”
賈張氏情緒值再度爆表!
半晌才道:“兩雙就兩雙……”
“不過……得給我窩頭跟醃菜吃吃……”
西廂房裡,秦淮茹手臂早已好了。
靠在門框上,看著賈張氏目光陰寒。
什麼叫她借的大團結!
就好像賈張氏沒花薑岐的錢似的!
薑岐哈哈大笑,先去耳房門口停好自行車。
跟傻柱一起進了正房。
何雨水帶著女兒,一大媽,聾老太太都圍在八仙桌上聽戲匣子。
剛進11月,白天溫度還有個十來度。
沒到燒炕燒炭盆的時候。
一大媽看見薑岐腳上穿了一雙解放鞋。
笑道:“小七,你要穿千層底,我給你做就好。”
“又問老嫂子要什麼?”
“她當麵給你鞋,背地裡還不知道得罵你多少句……”
薑岐樂不可支。
“一大媽,您不知道,且得給賈大媽些事做。”
“不然儘跟人學著一肚子壞水!”
傻柱先抱了抱貓貓,又抱抱外甥女。
問道:“妹妹,給外甥女重新取了名字沒有?”
“小七那天說的沒錯,咱們老何家可不興什麼招娣,待娣,盼娣之類的破名字!”
何雨水轉頭看著薑岐:“小七哥,你給取個名字唄!”
薑岐自己就是個取名廢。
單單看蘑菇蛋那小名就知道了。
連忙笑道:“讓秋葉嫂子取去,她文化深!”
“我這半吊子水平,取的名字不好聽。”
“可彆耽擱了咱們閨女!”
冉秋葉溫和笑道:“這孩子生的隨娘,秀秀氣氣,文文靜靜。”
“就叫文靜,李文靜。”
“小名叫靜靜。”
聾老太太咧著沒幾顆牙齒的嘴笑道:“李文靜好,可不能是李文秀……”
薑岐看著聾老太太哈哈一笑。
李文秀,從古至今跟皇帝登報離婚第一人……
早在十來年前就已經撒手人寰……
那位可憐的末代皇後婉容死的更早……
至於那條病龍,等到明年也就沒了……
曾經在那座紅牆黃瓦紫禁城裡最後轟轟烈烈大婚的三人,儘皆撒手人寰……
何雨水笑道:“好名字!謝謝嫂子!”
傻柱去廚房,一邊熱飯菜熱湯水。
一邊問道:“妹妹,妹夫不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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