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止疼片強。”
孫沉香微微一笑。
“這就足夠了,回去見了你師姐幫我道謝。”
“你們結婚的照片呢,還不拿出來給我看看?”
“等會又該去居委會了。”
她可比馮軍要識貨得多。
看見那金碧輝煌的鳳冠霞帔,金箔貼花萬工轎,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七……這……這……這是從哪個博物館弄的?”
薑岐微笑道:“師母,不是博物館,都是戲園子裡的行頭道具。”
孫沉香瞅了他一眼。
“又糊弄我!什麼戲園子能弄出來這個?”
薑岐接著忽悠。
“師母,這是從高盧雞請去的攝像師拍的照片,那邊的器材技術都比咱們強。”
“所以才拍出這個效果,真的沒這麼好看。”
孫沉香將信將疑,一張張看照片。
半晌笑道:“都一樣的裝束,還是素素最好看。”
“怎麼曉娥的臉又圓了?”
“好在寬袍大袖的,看不見腰身。”
薑岐樂不可支。
“曉娥不是圓了,她是懷了二胎,再有一個多月就生了!”
孫沉香瞬間大喜!
“好好好,有二胎就好,免得蘑菇蛋孤單!”
薑岐笑道:“師母放心,蘑菇蛋不會孤單。”
“您可是有三個徒弟媳婦呢!”
“到時候隻會整日鬨騰,不會孤單。”
“這個細長眉眼的孩子,是柱子哥家的小小,他也在香江。”
“等明年農曆七月後,他妹妹莪也帶過去。”
“喏,就是這個女娃娃,小名叫貓貓!”
孫沉香笑道:“何雨柱一條大黑漢子,怎麼兩個孩子這麼精致秀氣?”
“尤其是女娃娃,這一群孩子裡,就屬她跟蘑菇蛋好看!”
這張照片是蘑菇蛋帶著一群孩子在酒宴那天玩耍時候拍的。
裡麵不但有何紅燊兩個女兒,還有李黃瓜的兒子李巨,李照吉的兒子李傑,等等,等等。
薑岐笑容滿麵。
“師母,您要是喜歡貓貓,給您定下來做孫媳婦好不好?”
逗得孫沉香直捶他:“胡說八道,這年頭可不興定娃娃親!”
薑岐哈哈大笑。
貓貓還當真就是娃娃親,統子同學可是連聘禮都早早下了。
看著旁邊的趙春秀問道:“春秀,再過兩月畢業了,就要去秦家莊跟你姐姐一起勞動。”
“準備好了吃幾年苦沒有?”
趙春秀笑道:“小七哥,我去看過姐姐,也沒什麼苦吃的。”
“她的活很輕鬆,算術又好,還幫著公社算賬!”
“工分能多掙不少!”
薑岐微微一笑。
有王紅霞跟老支書照看著,當然輕鬆。
不然去年他走的時候,也不會特地拜托王紅霞。
正說著話,門外響起通知去居委會的聲音。
薑岐道:“師父,師母,您帶著弟弟妹妹過去吧。”
“我在家裡準備做飯。”
等趙師傅孫沉香幾人晚彙報回來,薑岐才擺桌子開飯。
趙師傅與孫沉香又細問了些婚禮與度蜜月的事。
將趙建國與趙春秀倆兄妹聽得雙目炯炯有神,羨慕不已。
“小七哥,我們以後能不能去約翰牛,高盧雞看看?”
薑岐微微笑道:“能,當然能!”
“春秀你去了秦家莊也彆忘了學習,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送你去約翰牛上大學!”
“就像謹言一樣,等他中六畢業,我就送他去約翰牛!”
趙師傅與孫沉香都以為薑岐是在開玩笑。
“謹言在香港還好說,春秀怎麼能去?”
薑岐笑道:“總有機會的。”
等恢複高考後,隻要趙春秀能考上,他當然能送她去深造。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完飯後,薑岐又幫著孫沉香染好了頭發。
“師母,我給您多拍幾張照片,給老爺子看。”
等薑岐忙完豆角胡同的事,回到南鑼鼓巷的時候,天色早已墨黑。
朦朦春雨停了,絲絲涼風吹拂在臉上。
是個難得沒有揚沙,沒有浮塵的春日……
前院西廂房。
閆阜貴坐在門口,看著幾盆盆栽出神……
上山下鄉的動員越來越頻繁……
閆解放去年高中畢業,一直跟著大部隊四處鬨騰。
閆解礦今年馬上也要畢業。
兩人都在去“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範圍裡。
聽見薑岐的自行車響。
閆阜貴趕忙站了起來,推推纏著膠布的眼鏡。
消瘦麵龐上堆出笑容。
“小七,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坐在這廊下等了你一天。”
薑岐停下自行車問道:“三大爺,您等我有事兒?”
閆阜貴搓著雙手道:“小七,是有個事兒……”
“想請你幫著想個輒兒……”
薑岐對閆阜貴的來意,心知肚明。
笑著道:“三大爺,有事您說話。”
閆阜貴道:“小七,你也知道的,解放去年高中畢業。”
“解礦今年也馬上畢業了。”
“如今沒有高考,兩人都趕上這一波知識青年接受再教育。”
“你看看有沒有法子……”
薑岐搖搖頭:“三大爺,那是學校畢業後的安排,我能有什麼法子?”
閆阜貴忙道:“解放是去年畢業的,他屬於街道管……”
“你跟王主任她……”
薑岐連忙道:“三大爺,您也是讀書看報的文化人。”
“大勢所趨,王姨總不能螳臂擋車……”
薑岐壓根沒打算幫閆阜貴這個忙。
單單憑閆解放閆解礦在過去兩年的鬨騰勁,就絕對不可能。
兩兄弟全副行頭,鼻孔朝天,氣勢洶洶在整條胡同裡呼嘯來去的樣子,薑岐可沒有忘記。
如果不是被他幾個大比兜抽滅了那股子邪火。
隻怕還當真想衝進後院老太太的後罩房。
閆阜貴見薑岐不答應,一顆心登時沉了下去……
他不是沒跑過街道跟子弟學校,可是沒有誰搭理他……
薑岐已是他最後的希望……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