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路上傳來車輛的引擎聲,雪白的車燈打在付清豐和貝戈身上。
“急救少女小隊!”
車窗搖下,莊於青歪頭,壞笑地從眉尾比了個手勢。
“我們倆可不是少女,名字應該叫作急救小隊才對啊。”後排的杜光庭把腦袋伸到前排,身邊是卡裡姆。
“你們倆成立汪汪隊得了,汪於青,汪光庭。”陶侃侃停車,推開車門,對著付清豐說,“費雯麗讓我們來接你們。”
他們身邊淵蚺巨大的軀體反射著銀光,它身體上的藤壺並不是固定不動的,反而在淵蚺死亡後這些變異藤壺變得更加活躍,口器上的密齒瘋狂咬合,粗壯的寄生器官扭動著往血肉深處鑽,蒼白的骨殼如死白的曼陀羅綻放。
“這就是淵蚺?這個怪物看著和那天在京城襲擊我的怪物沒什麼關係。”陶侃侃抬頭看淵蚺巨大的身軀,轉頭朝著貝戈說,“你好,陶侃侃。”
“貝戈。”貝戈點頭。
“海岸線另外一邊應該還有很多。”付清豐指著不遠處,那裡的槍聲已經停息,整片海域再次恢複寧靜。
“我從那邊跑來的,那裡有一個你們華國人軍官。”貝戈說。
“第十三部的人?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場意外啊,你恰好在今天到達上海也不是巧合。”付清豐沉吟,朝著貝戈說,“你也是來參加舞會的?”
貝戈沉默了一陣:“是的,但我是被盧西安諾家族拐騙過來的,有一個叫查理的男人,給了我和卡裡姆一人一張邀請函,讓我們代替他參加舞會。”
“你說的是查理·盧安西諾?”陶侃侃突然問,“他和當年美利堅黑手黨教父的名字一樣,不過那個查理·盧安西諾已經死在了1962年,他有個很有意思的綽號,lucky。如果你說的這個人也是盧安西諾家族的人,誰會取一個和自己祖宗一樣的名字?”
“就像皇帝登基後平民不敢同姓甚至同音?”付清豐說,“或許那個人故意沒有告訴貝戈真名?”
“我不這麼認為,那個男人不比我記憶裡的黑幫教父差,我認為他應該說的就是真名。”貝戈說,“我在飛機上的時候,查理和他的秘書跳機了,他們在海裡屠殺了一堆那種怪物,海裡也有和我們碰見的類似的怪物。”
他們走到貝戈著岸的海岸上,卻並沒有看到預想中血腥滔天的場景,顯然是那群訓練有素的軍人把這一塊快速地收拾了出來,隻有鼻尖還能捕捉到淡淡的臭味。
“這就是華國速度?”貝戈驚訝了。
付清豐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外國人。
“想找這些淵鬼?”他們身後腳步聲接近,站定下來是肩頭金色枝葉懸掛一顆金星的軍官,這是一個年輕的少校,“介紹一下,我是榮啟期,你們看到的淵鬼和淵蚺是盧安西諾家族的造物。”…。。
付清豐警惕地和榮啟期保持距離,但貝戈早已經見過一次他,貝戈低聲說:“他就是我說的那個華國人軍官,他和他的隊伍攔住了絕大部分的怪物。”
“放心。”榮啟期取下帽子,托在手臂上,“我隻是在離開之前忽然起了惜才之心,我已經和費雯麗說了,接下來的你們的行程暫時由我安排。”
付清豐聽到費雯麗的名字,短暫地驚訝,認真地問:“這段話代表了第十三部?”
榮啟期微微點頭,眼神裡是不容拒絕:“你可以理解我向第十三部借調你們幾天,包括你和你的小隊。至於貝戈和卡裡姆,查理那邊沒有問題。”他頓了頓,“榮家和第十三部的關係是幾大家族裡相對緊密的,我相信你在第十三部見過不少榮家的人。”
京城分部的肖經理也是榮家的,之後他被楚經理頂替了位置。
付清豐點頭。
“你們開過來的車我會派人處理。”榮啟期坐上駕駛位。
這輛越野是少見的七座型,付清豐四人加上貝戈兩人剛好坐滿,莊於青這個膽大的少女上車後就一直保持著興奮。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莊於青一晚上都很激動,付清豐經常懷疑這個少女腦袋裡的回路是不是比正常人大條一點。一般少女看到那些醜陋的淵蚺會嚇得走不動路吧?可她輕鬆地就像在參觀博物館裡的恐龍標本。付清豐忽然想起來這倒也算他們這幾天難得的放風,從那個監獄一樣折磨的酒店裡跑出來,對於莊於青而言就像是終於放學了吧,難怪她會這麼興奮。
“你就是莊於青?”榮啟期從後視鏡裡看著這個興衝衝的少女,“帶你們去參觀榮家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