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熟人啊。”查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榮啟期。”
集裝箱上撐著黑傘的榮啟期提了提披在肩上的貂皮大衣,他的背後數十個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查理。
閃電照亮他的輪廓,雨水在傘沿彙成雨幕。
“你來上海的第一天,我就在觀察你的行蹤,果然你還是來了。”榮啟期接過身邊士兵遞來的大刀,側過大刀反射出密密麻麻的淵鬼,“你和延斯,我和約翰遜,二對二,很公平吧?在你的無月下,冷兵器才是最優解。”
“我還是更喜歡和我一起喝酒的你啊。”查理遙遙望著集裝箱上的榮啟期。雨水落在臉上,仰起頭的時候睜眼都困難,但查理努瞪著雙眼,黑暗的環境瞳孔無限放大,金黃的光如同實質一般穿透雨幕。
“我和你可從來不是同一立場的人。”榮啟期抖掉大衣,他的軍裝筆挺,他緩慢地往前踱步,“其實今天這裡也不是重點啊,隻不過我看到了故人,就想來湊湊熱鬨。”
大刀瞬間舉過頭頂,冷冽的光一閃而過,榮啟期幾乎是一躍而起,在集裝箱上留下裂開的鐵皮。
快刀斬破雨水,一秒不到,榮啟期就已經越到查理的麵前,大刀從空中疾速斬下,破空聲幾乎引發音爆。
查理和延斯瞬間彈開,榮啟期大刀斬斷地麵,無月的場裡沒有人可以使用篆令,這是一場無所不用其極的戰鬥,刀劍拳腳,隻要能置之於死地。
約翰遜也動了,在榮啟期飛刀而下的時候,他就已經伺機而動了,環握住刀柄,單刀橫掃出去,直擊查理的雙腿。
這是上天無能下地無門的一刀,約翰遜看準了查理反應的時間,從查理的背後出刀,查理甚至看不到刀從哪來,就會被砍斷雙腳。
但槍聲從延斯手上爆發,轟鳴的子彈穿透鐵刀,巨大的衝擊力把刀身壓彎貼在地麵上,震動傳到約翰遜手上讓他麻木了半邊胳膊。
查理按下延斯槍管,輕輕搖頭。
他褪下西裝外套,挽起濕透了的白色襯衫,黏在身上透出竹節般的肌肉。
查理舉起刀身橫過眉頭,雙瞳越過刀背直視榮啟期。幽藍的電光閃爍,刀身銀光乍現,照亮查理眉宇,轟隆隆雷聲不斷。
“我才發現,很多時候我太自作多情了。”
查理輕聲說。
榮啟期刀尖垂下:“是你太幼稚,以一人之力,你能抗衡家族嗎?”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麼?”查理說,“我以為我們是同一類人。”
“夠了。”榮啟期微微用力握住刀柄,低聲說。
“依靠狗娘養的盧安西諾家族,去給你脆弱的內心找補嗎?”查理冷冷地說。
“我說夠了!”
榮啟期低吼,額頭青筋血管暴起。
他握住刀,疾步衝陣,刀藏於背後,出刀的瞬間斜斬出一條詭異的曲線,曲線的終點是查理的脖子。…。。
“你惱羞成怒了!”
查理也大吼,銀光閃過,刀身貼著榮啟期,轉瞬間他們幾乎臉貼著臉,中間是刀格著刀,火花燦爛,縫隙間查理黃金般的瞳孔對上榮啟期憤怒的瞳仁。
查理幾乎靠著蠻力頂著榮啟期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