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車把手,付清豐就像風箏一般被haval車身甩動,急速行駛的汽車左右騰移,想要甩掉逐漸爬上車頂的付清豐。
爬上車頂後,付清豐抬手擊打haval的車窗,密密麻麻的裂紋蛛網般布滿車窗,付清豐補上一拳,把破爛的車窗徹底擊碎。
他翻身躍進車內,扶住前排座椅,在後座把美工刀頂到王經理的脖子上。
王經理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麵的道路,頭也不動地說:“不去阻止淵鬼嗎?”
“去往大悅城的路現在已經全部是淵鬼了吧?”付清豐說,“你準備開著這輛車穿過淵鬼潮嗎。”
“我還能怎麼辦嗎?”王經理努力地維持臉上的微笑。
“大悅城邊上的拆遷區有什麼?”付清豐問。
王經理在車內後視鏡看到付清豐麵無表情的臉,再一次笑出聲來:“我說過了,我時間不多,我要去找我的女兒啊。”
他的臉上忽然同時出現極怒和極悲的表情,金色的瞳孔裡憤怒流轉,可嘴角忍不住向下,他回頭看付清豐的那一刻,付清豐彷佛真的看到了一個即將去參加最愛之人葬禮的男人。
有什麼重要的約定即使拚命穿越淵鬼群也要完成嗎?
付清風沉默了一陣:“你對瓦爾哈拉做了什麼?”
“我隻不過放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進去。”王經理說。
“是誰?”
“盧安西諾家族的一個女人。”
又是盧安西諾家族。付清豐的腦子很亂,大量關於盧安西諾家族的信息雜亂無章。他們跨越重洋帶來淵鬼,和王經理合作打開瓦爾哈拉,查理也是盧安西諾家族的。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麼?
“為什麼偏偏要現在去找你的女兒?”付清豐問。
“因為神之祭祀就要開始了啊!”
王經理猛踩油門,車身一聳,更加急速地竄了出去。
他們已經看到狂奔的淵鬼潮,鋪天蓋地的黑,成千上萬的淵鬼嘶吼著,悍不畏死地衝鋒。
“神之祭祀?”
付清豐腦袋忽然嗡的一下發懵,他猛地意識到什麼問題:“這些淵鬼就是祭品?誰是那個神軀?莊於青?”
“莊於青?”王經理笑出聲,“怎麼會是她?”
他眼裡流動著金色的雷霆,這一刻汽車衝入淵鬼潮,碾著這些凶猛怪物的骨肉穿梭,很快整個擋風玻璃上都是古銅色的血液,淵鬼們意識到這個鐵殼子後不斷地撲上車廂,隔著窗戶欣賞這兩個新鮮的事物。
“真正的神降臨當然用的是自己的身軀!”
王經理怒吼。
車廂外卷起狂躁的氣流,王經理用力到甚至把方向盤塑料捏住指印。氣流如狂亂的刀刃瘋狂切割淵鬼的骨肉,把他們鐵灰色的皮膚一層一層地犁開,翻出來都是鮮活的肉舌。
惡臭腥風讓人暈眩,付清豐在空中就著自己的血液書寫出雷劍一般的文字,把大量的血液滴到美工刀上,這把被裝備組改造過的美工刀上刻印了可以釋放高溫的篆令,雖然用美工刀戰鬥確實不太方便,但近距離搏殺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武器。…。。
付清豐刀鋒插入一隻趴在破裂車窗淵鬼的胸口,高溫輕而易舉地將它的骨肉燒成黑炭,付清豐快速插拔,直到把那個臟銅色的心臟捅成馬蜂窩。
“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你現在要逃避嗎!”付清豐大吼。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王經理一定要執著於突圍,大悅城和這裡隔著不短的距離,王經理的女兒可以在今晚有一個完美的睡眠,除了大雨和雷聲會有些吵鬨。
“我隻是放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進瓦爾哈拉!”王經理也大吼。
在身邊刺耳的嘶叫聲裡他們說話隻能靠吼,汽車碾過怪物,就像行駛在顛簸的礁石灘,如果不抓住扶手,他們甚至會被甩出車外。
黑色的劍掃過淵鬼的身體,不同於淵蚺的堅固難摧,弗雷之劍切割這些淵鬼的身體就像刀砍流水一樣簡單。被漏掉的淵鬼,付清豐則狠狠地用手中的美工刀插入它的心臟。
這些淵鬼看起來幾乎無窮無儘,被他們殺死的淵鬼數不勝數,後來的淵鬼撕裂前麵倒下的淵鬼屍體,空中飛濺的都是古銅色的血液。
暴雨一直衝刷,混進下水道的是如同鏽水一樣焦黃的液體。
王經理操縱的氣流為這輛汽車開路,氣流卷起血液,這輛汽車看起來就像帶著一條鮮血長練在奔馳。
這是名為“風下聖所”的篆令,王經理憑此能夠極其精細地操縱風,無論是巨型的風暴還是細小的氣流。它的名字來源於尼約爾德,傳說尼約爾德是海洋與風的神明,是所有風暴和巨潮的終點,他在神國居住的地方被稱為諾阿頓,意為“船隻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