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紅運和宗雨蝶雖然也都是官場老油條了,但是對於陳勃這句話的理解依然有困難。
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形勢是不被其他進去的同僚牽連就不錯了,雖然自己交出了那些被發現到的財富,可是還有沒被發現的在彆的地方囤著呢。
他們現在想的是,低調做人,低調辭職,等到這陣風過去了,他們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可是怎麼聽陳勃這話裡話外都有一種不可言明的含義呢。
於是苗紅運也乾了一杯,宗雨蝶給陳勃倒上酒,看了一眼老公的臉色,問道:“陳主任,我們沒什麼想法,就是想讓苗姝出去讀書,我和老苗回老家種地,他前幾天給老家人打電話收拾老房子了”。
這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果陳勃說的真是那個意思,那就等著陳勃接下來的解釋。
陳勃的意思其實說的很明白了,隻是苗紅運和宗雨蝶不敢朝那個方向去想而已。
“我也是聽說的,你要是想爭取一下,得去找滿書記彙報一下工作,滿書記是剛剛來,對你不熟悉,縣裡又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都等著看他笑話呢,當然了,這隻是我的理解,至於是不是,你得試試才知道”。陳勃這話算是明牌了。
陳勃走後,這夫妻倆坐在餐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事奇了怪了,我剛剛從市裡回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他這個消息又是從哪來的?”苗紅運摸著下巴,找到了一根胡茬,狠狠的揪住,猛的用力,連根拔起。
宗雨蝶皺眉說道:“老苗,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還真想去試試啊?你要知道,這次算我們僥幸,下次呢,有些事還沒處理完呢,你又想趟渾水?你不是說我們一起走嗎,怎麼,聽到讓你升官,又心癢了?”
“問題是我們走的了嗎,我要是不答應,彆說是我們走了,就連苗姝都走不了,我坐到那個位置上去,或許還能利用權力做些事,否則,我們就是這盤裡的菜,誰都敢伸一筷子”。
苗紅運的話不無道理,到了這個地步,要想全身而退,他們就是想,也不見得有人願意,就算是謝元春和滿正武信守承諾,可是裕康縣那些同僚們能願意嗎?
他們會不遺餘力的舉報,為自己的罪行開脫,爭取立功,舉報他人的犯罪事實,到時候苗紅運彆說走了,怕是也要和他們一起去踩縫紉機了。
這就是,吃肉的時候大家一起吃,牢飯也得一起分享才行。
第二天一早,陳勃還沒起床,有人敲自己的門。
他匆匆忙忙的穿上浴袍,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宗雨蝶。
“怎麼是你,我還沒起床呢,你等會再進來……”說完,陳勃就要關門,但是被宗雨蝶一伸腳,卡住了門,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看看陳勃住的房間,最基本的快捷酒店的房子,裕康縣城裡明明有五星級大酒店,他要是想去住,誰還能攔著不成?
“我什麼沒見過,還怕你沒起床嗎,你穿你的,不用管我”。
“有啥事?說吧,說完走人,我不想彆人誤會我和你有一腿”。陳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