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陳勃和白永年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你信他們說的話?”白永年問道。
“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們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退路嗎?”
“你缺少最基本的判斷力,從一開始就不該參與這事,他們願意保你,你都不一定全身而退,他們不願意保你,你就是替罪羊,就是那個背黑鍋的,一輩子都洗刷不清楚了,今後無論是哪一次提拔,總會有人把這事提出來說道一番,做一次婊子和做一百次是沒人在乎的,彆人在乎的是你做過”。白永年話糙理不糙。
在水軍的推波助瀾之下,陳勃的事情就像是一壺燒了很久的水,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頂沸了。
當陳勃陷入到旋渦中的時候,薛黎明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陳勃和宗雨蝶是一夥的,所以,當他看到陳勃的事情發酵後,第一件事就是對宗雨蝶下手。
他以為的是,宗雨蝶之所以對陳勃這麼言聽計從是因為搞掉了自己,宗雨蝶就可以上位接替自己的位置了。
雖然苗紅運現在已經是裕康縣縣委書記,可是薛黎明有自己的老丈杆子當後盾,還真是沒把宗雨蝶他們兩口子放眼裡。
薛黎明的嘴角還有血漬,那是耿童對他下死手的痕跡。
他準備對背叛自己的人開始清算,當然了,清算這種事,也得一個一個來,他選擇了最難的一個,宗雨蝶。
當宗雨蝶被他叫到了這個四麵牆都是書櫃的辦公室裡後,薛黎明臉上的得瑟溢於言表。
“薛局長,找我有事?”宗雨蝶雖然心裡也在忐忑,因為陳勃的事發展的太快了,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當這個新聞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發展到了頂峰。
“陳勃呢?”
“不知道,這幾天沒聯係我,薛局長找他還是找我?”宗雨蝶問道。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宗雨蝶,我把話撂在這裡,就算我辭職了,離開這個位置,這把椅子你也坐不上,你信不信?”薛黎明問道。
“我信,因為我沒想過要坐這把椅子,在我看來,這把椅子太臟了,我倒是對裡麵那把椅子很感興趣,你走的時候能不能送給我?”宗雨蝶一招以退為進把薛黎明直接乾懵了。
薛黎明咽了口唾液,啞然失笑。
“薛局長,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實話,如果這個房間裡的錢沒有被發現,你可以和陳勃叫板,但是現在晚了,尤其是你跟我們去了耿童的學校,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記錄在案,你想翻身,除非你老丈人有更高的位置,問題是你敢把這些事告訴他嗎,我聽說你這個女婿,還是他親自選定的,想必他一定不會承認自己眼瞎”。宗雨蝶微笑著說道。
這是一記無形的重拳,一招斃敵,打在了薛黎明的軟肋上。
薛黎明最大的依仗是他的老丈人,但是他現在做的每件事,都能讓他老丈人拿刀子活剮了他。
薛黎明蠢蠢欲動的心被宗雨蝶一句話打到停止跳動。
“薛局長,我覺得有些事你還是沒想明白,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算賬吧,陳勃的事還沒定下來,但是我相信他不會是網上描述的那樣,不信走著瞧”。宗雨蝶說完,看都沒看薛黎明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