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默許,明瀾才望向刑部尚書道,“的確,紅纓二十來天前還是我的貼身大丫鬟,對我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之前偷偷配了鎖鑰匙,偷了我七萬七千兩兩銀票私逃出府,想過人上人的生活,幸虧我及時發現,將她抓了回來,才沒有損失慘重,如果她不是腹中懷了我大哥的骨肉,我絕不會允許她活到今日。”
明瀾的聲音清脆動聽,說著要丫鬟命的話,卻一點都不叫人覺得殘忍,隻覺得這丫鬟死有餘辜。
她沒有提顧紹業和丫鬟勾搭成奸,聯手偷她銀票半個字,但丫鬟偷銀票,懷身孕,顧紹業就脫不了乾係。
外頭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刑部尚書就明白幾分了,問明瀾道,“這寒玉瓶莫不是這丫鬟偷的?”
明瀾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沒有丟過寒玉瓶,寒玉瓶珍貴,丟一個,我肯定會發現的。”
這倒也是。
然後寒玉瓶到底從哪裡蹦出來的就成了案子的關鍵了。
有衙差道,“顧大少爺的寒玉瓶和楚三少爺的寒玉瓶一模一樣。”
刑部尚書就道,“傳楚三少爺來問話。”
明瀾聽了,道,“不用傳他,他的寒玉瓶應該是離王世子給他的,那寒玉瓶是我派人送去給離王世子的,本意是想他幫我裝滿了,結果他會錯了意,以為我是把寒玉瓶送給他的……。”
明瀾臉頰微紅,這樣說,顯得她和離王世子沒有默契啊。
案子審問到現在就越發奇怪了,明瀾沒有丟寒玉瓶,可紅纓給顧紹業的寒玉瓶又和她的一模一樣。
這多出來的一個到底從哪裡來的?
刑部尚書望著紅纓了,“這寒玉瓶到底從哪裡得來的?!”
紅纓一口咬定就是明瀾給她的。
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刑部尚書都恨不得打她板子了,偏偏她腹中懷著身孕,連偷明瀾七萬七千兩都算了,他問案,並非一定要動刑不可。
這時候,雪梨就想起來之前明瀾在馬車裡叮囑她的話了。
她拍著腦門道,“姑娘,奴婢想起來一件事,先前玉鋪子上的小廝問奴婢,那十個寒玉瓶有一個有些瑕疵,問姑娘有沒有發現,奴婢還納悶呢,明明隻有九個寒玉瓶,哪來的十個,奴婢還偷笑他不識數,莫不是真有十個寒玉瓶?”
“有十個嗎?”明瀾一臉質疑。
雪梨搖頭,“奴婢不知道啊,不過小廝說有十個,這事管事的肯定知道。”
明瀾就望著刑部尚書了,“那些寒玉瓶是我從安盛齋買的一塊寒玉雕成的,具體雕刻了多少個,我現在也糊塗了……。”
刑部尚書就派人去傳玉鋪子管事來問話。
管事的有些誠惶誠恐,畢竟來刑部衙門不是什麼好事啊,就是一般衙門那也不是隨便能去的。
他忐忑上前,明瀾問道,“我先前那塊寒玉,到底雕刻了多少個寒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