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把頭埋進被子裡,渾身哆哆嗦嗦的,跟中邪了一樣。
“你沒事吧?”我拍了拍他後背,怕他是被口水嗆著了。
大概過了半分鐘不到,眼前這個人,就從被子裡躥出來開始伸著舌頭大喘氣,小臉兒憋得通紅,一副缺氧的樣子。
柳公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也太單純了吧,啥時候變得這麼好騙了。”
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儘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怕是這會兒已經笑得肚子疼了。
“這地方本來是要做民宿的。民宿,你懂不懂,就是類似於酒店,酒店有的東西它基本也有,也就是說,公共區域都是有攝像頭的,門口肯定也有,就算你不跟我出去,從畫麵裡看一下也行啊,難得這小東西亮一次,還有不看的道理?”
“也是,可以先通過監控看一下外圍有沒有村民,這個地方本就不屬於村子中心位置,而且這村子裡也沒有多少人住,先看一下有沒有人,沒人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就是?。”
“就算有人,我們一起出去也無妨,萬一是有看得見的精怪之類的,該看見的他們早就看見了,隻要我們說話的時候稍加注意一點不暴露我們的身份,就當是被妖物攻擊了就是了。”
“對對對,正好可以樹立我們的威望,通過村民的嘴傳出去。這樣我們以後的生意就會越來越多了,本來這個世道會看事的人就多的很,多我們一個旁人也不會太奇怪,是我們自己覺得自己太另類了罷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說到最後,我不光能出去,還能光明正大的,而且似乎還成了好事。
“那,要不您先穿個衣服?”我眼珠子滴溜溜地最後轉了一圈,一臉壞笑地說道。
“那要不您先出去?”柳公子也沒給我好臉色,整個腔調都是輕浮、上揚,完全就是陰陽怪氣的感覺。
“我背過身去就是了,你個大男人,還怕被看?”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著,反正我男朋友也在這,他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夠了。
說完我還不忘補一句:“何況你還不是人。”
“哎。”柳公子歎了口氣,長籲短歎道:“我看你以後生個女孩跟你一樣你怎麼辦!”
這話聽起來好生熟悉,好像每次我要乾什麼壞事十一不讓我乾的時候我就開始瘋狂賣萌,都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真的每次都屢試不爽,他根本招架不住,就算是我大姨媽來了非要吃雪糕,他也得給我吃上一口,完事還不忘補上這句話。
“對了,昨晚有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就算所有的姿態都是你裝的,那時間呢,為什麼一定要定在亥時的最後一刻鐘,我總感覺有什麼說法,俗話說神仙難斷子時命,跟子時接近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說法吧。”
說話間,柳公子已經穿戴完畢,整整齊齊的出現在我麵前。
“沒錯,那是一日之中最為混沌的時刻,上天是察覺不到我們在做什麼的,你自己想想,你這命格,難道真的是偶然,你信嗎,反正我不是很相信,進而可以推斷出,你最親近之人的命格也絕非偶然,走一步看一步吧,儘量不要有什麼大的波動,以免被天道察覺,世間的災禍我陪你抗,但如果是上天的旨意,我怕是束手無策。”
他這句話也點醒了我,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察覺到十一與常人還是十分不同的,不管是他懂一些醫術,還是說懂一些玄學法門,甚至很多危險的時候都瞬間化險為夷,我總感覺不是偶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什麼力量保護著。
“你又不是道士,你梳什麼發髻,紮那麼高,勒那麼緊,你也不怕禿頭。”
柳公子低下頭,把頭發隴至頭頂,一手握住頭發,一手拿著頭發在握住頭發的手掌上繞圈,然後拿了根弧形類似是簪子得東西,就把頭發牢牢地盤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