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絕不!”男孩扯著嗓子大喊起來,聲音震得整個房間似乎都微微顫動。他那倔強而堅定的表情,仿佛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
“孩子,你彆這樣……你可是娘心中永遠放不下的牽掛啊!你就聽娘這一回吧,哪怕隻有這一次也好啊。”母親的眼中滿是哀求與懇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抓住兒子,但又怕惹惱了他,隻能在空中無助地比劃著。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叫聲。這叫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說來也真是奇怪,方才那些陰森可怖的鬼物明明聲稱這個村子裡的人已經全部喪命,可為何還有狗存活於世?難不成那個所謂的鬼老大竟是一個愛狗人士?
屋內的燈光十分昏暗,呈現出一種陳舊的昏黃色調。這點微弱的光芒僅僅能夠勉強照亮整個屋子,按理說,如此黯淡的燈光根本不可能穿透窗戶照射到外麵去,但此時此刻,當我朝著窗外望去時,竟然可以清楚地瞧見院子裡那個古老的磨盤。
這究竟是多少年以前的景象啊!家中居然還使用著如此昏暗的白熾燈泡,以及這種早已被時代淘汰的磨盤。再就是那輪高懸的明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輝,將院子裡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屋外的一切都能清晰可見。
兩個人極力拉扯,每個人都想讓對方好好活下去,但是就目前的形勢看,兩個人的心願都達成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插手。
但是曆史是不可能改變的,不管我們做什麼,這都隻是一個幻境而已,甚至可能連幻境都算不上。
最終,母親還是沒有爭過孩子。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聽你的吧,我們活著不能在一起,就死了在一起,娘到時候一定努力爭取,爭取以後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咱娘倆一起過的。”
男孩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怒意。
“孩子,我給你說說,當年的事吧,這都快死了,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的應該是這男孩的身世,照常理說,男孩應該異常興奮才對,但是,他表情沒有一絲絲變化,似乎對自己的身世絲毫不感興趣。
隻見他淡淡地說道:“您覺得有必要說就說,我是無所謂的,不管我的親生母親是誰,不管她是有錢人還是窮人,反正從她丟掉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母親了,無所謂,您要是覺得我應該知道,就說。”
母親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這樣說,沒關係,就當拉拉家常,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娘想跟你多說說話。”
她摸著小兒子的手,一遍又一遍,就像最後的告彆,過了今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幺兒,我不想說難過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生離死彆的事情了,好不好。”
男孩點點頭。
“但是,娘覺得,你但凡是個人,就該知道自己的一切,我不想對你有隱瞞,但是嘞,你也不要聽了以後難過,不要怨恨,既然他們不要你,那你就是娘的孩子,我得感謝他們。”
男孩緩緩轉過頭,“媽,您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