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丟下一句:“我有說一定隻讓她做夜香奴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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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清在青州城悠悠逛了三日,將這城中大街小巷的風土人情看了個遍,這日歸來,剛踏入院子,便碰上了正欲出門的大夫。
她輕移蓮步上前,施然行了一禮,輕聲問道:“勞煩大夫,不知忍冬和阿蓮現下狀況如何了?”
大夫撚著胡須,麵帶微笑,回道:“那忍冬姑娘腳傷恢複得頗為順利,已然好得差不多了,照這勢頭,再過個四五天,便能下地行走,活動自如咯。隻是阿蓮姑娘的身子骨,著實還虛弱些,她那病症較為棘手,先前生產落下的病根,又兼體寒、氣血虧虛,若不好生將養,往後怕是會影響身子,落下病根呐。”
蘇婉清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誠摯說道:“多謝大夫悉心照料,有勞了。”
言罷,便徑直朝著屋內走去。她先是踏入忍冬的居所,見忍冬正靠在床頭,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瞧見蘇婉清進來,忙擱下書本。
蘇婉清快步上前,輕按住她,囑咐了幾句安心養傷的話,又查看了下傷處,才放心離去,轉而邁向阿蓮的屋子。
還未進門,便聽聞裡頭傳來阿蓮和小姑娘脆生生的交談聲。
“阿蓮姐姐,王大夫好厲害啊,摸摸手腕就能知道誰有病誰沒病了!”
阿蓮嘴角上揚,淺笑道:“大夫這行,得多年苦學鑽研才有這本事呢。”
大雅一個勁兒點頭,接著講:“我娘講,要是我爹有這把脈斷病的能耐就好了。”
說著,神色黯淡了幾分,家中阿奶三年前突然中風,而後纏綿病榻,父親又常年勞累落下些病症,日子過得艱難起來。
蘇婉清知道她們的困窘,特意請了大雅和她母親來照料忍冬與阿蓮,一來幫襯她們生計,二來也有人貼心陪伴病中的二人。
阿蓮靜靜聽著,輕歎一聲:“是啊,要是自己能有這看病把脈的本事,該多好,既能守護身邊人,又能幫扶旁人,不至於被病痛死死拿捏,拖累家人。”
話音剛落,蘇婉清那清冽如泉的聲音自門口悠悠傳來:“那你想學嗎?”
阿蓮本正虛弱地靠在床上,聞聲猛地抬眼,瞧見蘇婉清,先是驚愕得瞪大了眼睛,隨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要掙紮著起身行禮,奈何身子太過孱弱,雙腿剛一用力,便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直直栽倒下去。
蘇婉清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扶住她,輕聲嗔怪道:“彆動,你身子還虛著呢。”
蘇婉清凝視著阿蓮,目光誠摯且認真,再次啟唇問道:“阿蓮,我真心問你,你可想學醫,像王大夫那般,憑借醫術救人性命、解人病痛?”
阿蓮聞言,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眼神閃躲,滿是自卑與慌張,聲音顫抖,幾不可聞地囁嚅道:“我...我哪有這資格呀,我連字都不識一個,腦袋又笨,肯定學不好的,彆白費這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