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家折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花田清就出了門,準備在開學之前,再去一趟位於文京區,東京大學裡的科研基地。
困意未消,沿軌道行駛而顛簸的電車又恰好像是哄人入睡的搖籃。
整個車廂裡靜悄悄的。
花田清是那種有座位也不會去坐的人,他習慣站著。
以來省掉在這個老年齡嚴重的社會讓座的流程。
他拉著吊環,靠站在臨近下車口的位置。
閉著眼,用心品味著從耳機裡傳出的音符,放空大腦。
就這樣,他明明上電車的時候還打著哈欠,下電車的時候已經精神抖擻了。
這再一次證明,他長期所堅持的科學式間斷性閉眼休息是有效的。
因此每每有空餘的時間,他就喜歡閉上眼睛,陷入假寐。
雖然經常會被路人以為在打瞌睡就是了,但其實外界的很多事情他都有注意。
畢竟……
一旦當人閉上眼,聽覺和嗅覺就不禁變得更敏銳了。
走進東京大學校園的時候,他精神有些恍惚,還以為在車上。
直到瞧見陽光漫上枝頭鴉雀的羽毛,踏破晨霧,周圍的環境在他眼裡才變得清晰可見。
世界有了實感。
由於大學還處於放寒假的狀態,沒有收假,自然就沒有冤種大學生會上早八。
所以像他這樣早起的人真的很少,但並不是沒有。
來到換鞋處,花田清就看見了與自己同為航天科班的學生——櫻奈緒。
對方此時正扶著鞋櫃,微微彎腰,屁股往後輕輕撅起,將小腳躥進了室內鞋裡。
換好鞋後,櫻奈緒方才注意到身邊站著人。
她倒是沒被嚇到。
但要是換做是其他人剛剛站在她身後的話,她也會下意識會覺得很惡心。
好在……
不是彆人,而是花田清。
某種罕見名貴木材。
退出思緒,櫻奈緒探手動了動劉海,若無其事的關上鞋櫃門,用清冷的嗓音隨口問了一聲,“怎麼?今天這麼早,真少見。”
女孩嘴角輕揚,白皙的小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對於花田清來說,眼前的景色才是真的少見。
要知道,在之前與櫻奈緒共事的一年裡,對方從來沒有笑過。
和他一樣是一個不可多見的麵癱。
而就從幾天前起,櫻奈緒的微笑次數就突然取得了重大突破。
是零到多的奇跡。
事情一反常態,花田清自然心裡隱隱不安,覺得有些奇怪。
好在,他的情緒是出了名的穩定,見狀還是輕描淡寫的點頭,走到鞋櫃前,平靜的應和一聲,“還好,也不早了。”
他沒有說實話。
其實他想的是……
明天他就要去體驗高中生活了,今天再來多幫幫忙。
櫻奈緒自然知道對方在敷衍她。
不過,還是一點兒也不生氣。…。。
一是,她已經習慣花田清的態度了。
二是,但凡認識花田清的都知道。
這個家夥就是這種人,就算你生氣到特彆明顯,他也是隻會歪著腦袋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生氣了。
噗呲——
想來也是好笑。
“你最近怎麼突然變得愛笑了?”花田清察覺到櫻奈緒嘴角淺淺的弧度,止不住好奇的問出了最近在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