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華陽公主就輕笑,“你閉嘴吧,你可以個屁,你不可以,你是皇家的人,你連娶妻進門都得經過重重盤查經過你皇伯父禦批,你還想去彆人家裡入贅,你還想讓你的兒女跟彆人姓?你就不怕你皇伯父打斷你的狗腿?”
趙桓禹眨著眼睛跟華陽公主耍無賴,“讓兒女跟彆人姓,也總好過沒有兒女斷子絕孫吧?”
華陽公主輕輕拍了他嘴巴一巴掌,“閉嘴,什麼斷子絕孫,不去做這個上門女婿,你就要斷子絕孫啦?天底下就沒有彆的女孩子了?你就隻有入贅這一條路了?其他路都是死路絕路了?”
趙桓禹還想跟姐姐爭辯幾句。
可是忽然想到他青梅竹馬的錦書小姑娘已經去世了,他跟如今的沈錦書不可能在一起,他就忽然歇了爭辯的心思。
跟姐姐吵贏了又有什麼用?
他早已經沒有了這個機會,連做贅婿都沒人要他。
他笑了笑,抬頭望著秦仲淵,“我是沒機會了,但是仲淵你可以去爭取一下,沈錦書挺好的,你也喜歡她,你可彆讓她找個處處不如你的贅婿,看她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你再來後悔。”
秦仲淵莞爾。
他揉按著眉心,好笑地呢喃,“贅婿……我從未想過我有一天會跟這倆字扯上關係……還挺新奇的。”
趙桓禹靜靜望著秦仲淵。
真羨慕啊……
仲淵還有猶豫選擇的機會。
不像他,他想感受這種苦惱,都已經沒有了機會。
他閉上眼睛。
其實,做贅婿這種事,他真的無所謂。
他常年在邊關鎮守,就算把媳婦兒娶進他們王府,他也很少有時間在家裡跟媳婦兒廝守,那麼,他去邊關後,媳婦兒是住在他家還是住在娘家,又有什麼區彆呢?
對他這種人來說,邊關才是他長久停留的地方,娶妻也好,入贅也罷,每次回京都隻有短短數日時間,待在王府還是待在媳婦兒家,都一樣。
所以,做贅婿又何妨?
至於做了贅婿外人會不會嘲笑他,這一點無需擔心。
他出身皇家,他長得好,他有本事,他戰功赫赫,他值得人稱讚敬佩的地方很多很多,難道就因為他做個贅婿,他這些優點和長處就能被抹殺了嗎?
即便百年以後,他有幸在青史留名,史書也隻會記載他生於哪一年,死於哪一年,哪一年曾在哪個地方擊退了敵人,一生作戰多少次,勝利多少次,不會專門耗費筆墨來洋洋灑灑貶低他辱罵他是如何做贅婿的。
即便提及,也隻是平平淡淡寥寥數字罷了,不值得介意。
所以,他不在乎做不做贅婿。
真要說起來啊,做贅婿還有做贅婿的好處呢,翻閱古書,這千百年來青史留名的英雄很多,可是出身皇室的英雄卻跑去做贅婿的,應該找不出幾個吧?
後世人讀完曆史,對其他英雄印象模糊,可一提出身皇家跑去做贅婿的少年英雄,那,他趙桓禹應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誰都知道他的大名……
趙桓禹噙著笑,在這樣的想象中睡著了。
連做夢,都聽到無數人喊他贅婿英雄,贅婿將軍,贅婿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