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擦了擦眼淚,低聲道:“婉晴交給程瑉,我以後就算走了,也放心了。”
“伯母胡說什麼呢?”
程瑉抿唇,忙道:“您是要長命百歲,看著我和婉晴結婚生子的。更何況,婉晴現在隻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時不能接受。她很快就會好的。”
聽到他這麼說,樊總和樊夫人自然更加滿意。
樊夫人更是忍不住欣慰地笑了起來,招手道:“你啊……好了,快過來,不要照顧婉晴了。”
“不急,我再多陪陪婉晴。”
程瑉搖搖頭,抱著樊婉晴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伯母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不管婉晴好了以後喜不喜歡我,我現在這麼做都是心甘情願的。”
“更何況,伯父在商場上也幫了我很多忙,我感激還來不及,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知道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讓他們安心,樊夫人忍不住嗔了一聲,笑道:“你這孩子,真是……”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樊總素來嚴肅的表情也忍不住溫和下來,輕聲道:“我隻認你這一個女婿,誰也改變不了!”
和樂融融,一時之間,仿佛他們才是幸福和睦的一家三口。
樊婉晴被程瑉抱在懷中,木然的肌肉牽動,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她能清晰地聞到,程瑉身上傳來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若有似無的清甜,尾調是帶著點勾人的奢靡香氣,又純又欲。
是跟她喜歡的香水完全不同的風格,絕對不會出自於她的身上。
去見朋友?
什麼朋友?
噴著這樣味道香水的朋友,要親密到什麼地步,才能把味道都浸染到自己的身上?
樊婉晴覺得自己仿佛撕裂成兩個人。
她的內心在叫囂著要站出來,立刻當著父母的麵兒,撕碎程瑉溫柔深情的假麵,狠狠地打他的臉,讓他再也不能虛偽做作地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她的身體好累,好疲憊,連動一動的興致都沒有。
複雜的情緒交雜,她像是狂風暴雨之中的扁舟,整個人隨波逐流,電閃雷鳴之中無處發泄。
似乎有什麼衝垮理智,讓她的眼珠染上赤紅,在大腦的一片嘈雜之中,樊婉晴伸手摸到一個微涼堅硬的物體,猛地抓起來,抬手狠狠地一砸!
“啊!婉晴,你在乾什麼?!”
“程瑉,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