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還能老神在在地收起打火機,笑眯眯地道:“你要結婚了,我也是做叔叔的,也不能沒點表示不是?”
鐘少陽實在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二叔不用了……婚禮還沒辦呢!到時候您能來喝喜酒,我就很高興了。”
“該給的,我是長輩,怎麼能不給表示呢?”
鐘澤山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推過去,笑道:“我膝下沒有孩子,在我眼裡,你跟我兒子也不差什麼。喏,彆跟叔叔客氣,快收下吧!”
這話一出,鐘定國的臉色卻倏然一變。
他的的麵色陰沉,幾乎能夠聽到牙根作響的聲音。
陰森森地盯了一眼桌上的紅包,好一會兒才冷聲道:“澤山,你這是乾什麼?”
“我這個人俗,也不知道該選什麼禮物,索性就直接送錢了。”
鐘澤山笑容擴大,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慢悠悠地道:“這是我做叔叔的一點心意,我見了少陽就覺得喜歡。大哥可千萬彆跟我客氣。”
他明明說得周全而親熱,沒有一點問題。
然而鐘澤山和林柔的臉色,卻伴隨著他的一字一句,倏然沉了下去。
危險又可怕,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鐘少陽忍不住奇怪地看了兩眼自己父母扭曲的神色,頓了頓彎腰去拿紅包:“那我就先謝謝二叔了。”
既然鐘澤山要給,他收下也沒什麼。
然而他的指尖才剛落到了紅包上,突然耳邊就爆開一聲厲喝。
“不許拿!還給他!”
鐘定國臉上的情緒,說不清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懼還是心虛,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調色盤似的,不停變幻,叫人看不清。
隻覺得猙獰扭曲,咆哮道:“彆碰,我們不收!”
這……
鐘少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皺起眉。
他們這樣的人家,不缺錢也不至於為了一點小錢計較,更講究長者賜不敢辭。
鐘澤山也說了隻是一份賀禮錢,祝賀他即將結婚,為什麼爸爸的反應這麼大?
一個紅包,能有什麼?
紅包看起來很單薄,但是鐘少陽的手指剛好落在微微凸起的部分。
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是一張硬硬薄薄的卡片。
應當是塞了張銀行卡在裡麵。
一點錢罷了,怎麼鐘定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