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零亂的記憶分明告訴她,齊雍是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叫沈崢和武寧侯鑽了空子,算計了。
罪魁禍首是她的親人和武寧侯府,齊雍與她一般,也是被算計的。
沈昭嬑無法昧著良心去恨他。
可被齊雍毀了清白,人生儘毀的人是她,沈昭嬑如鯁在喉,難以下咽,做不到對他毫無介蒂。
“多謝殿下!”沈昭嬑低下頭,長睫不止地撲簌,不知道要怎樣麵對齊雍。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屋裡緩緩彌漫……
齊雍幽深的目光罩在她的頭頂,看到她撲簌簌輕顫的長睫,及微抿的唇,無聲無息地了透出對他的抗拒。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頜。
沈昭嬑被迫抬起頭,與他對視,他目光太幽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與他對視的時候,他仿佛輕易能將她看穿,令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目光輕顫,眼裡有對他的閃躲與懼色。
“沈昭嬑。”他低喚。
她抿唇看他。
齊雍幽邃的目光將她罩住:“既然進了攝政王府的大門,以後就是孤的人,這條命也屬於孤。”
沈昭嬑瞳孔微縮。
齊雍伸手將掌心裡的鳳凰簪捏成一團,拉起她的手,放進她的掌心裡:“好好照顧自己,懂?”
所以,她已經成為他的所有物?
隻有他自己有處置的權力,旁人都不能逾越。
包括她自己。
沈昭嬑心中諷刺,內心突然湧現一股逆反的念頭:“如果我做不到呢?”
齊雍以為她還有尋死的念頭,臉色陰沉地嚇人,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頸,逼得她仰起頭。
“那不如,”他嗓音低冷,像凝結的霜一樣寒,“打造一座金絲籠把你關起來,或是鍛造一副玄鐵鏈將你鎖起來,尋個人專門照顧你的
吃喝拉撒,你更喜歡哪一個,嗯?”
沈昭嬑心中一窒,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是認真的。
不是玩笑。
他真的做得出來。
直到這一刻,沈昭嬑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人是暴戾恣睢,殺人如麻的攝政王,是世人眼中的“活閻王”。
他對她的容忍,全因她這張臉、這副身子,與他的白月光生得相似。
對了,她怎麼差點忘記了。
齊雍還有一個白月光。
與她長得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