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郡王坐不住了,連忙走到堂中,撲通一聲,跪倒在福王殿下麵前:“老祖宗,我知錯了……”
福王沒理他,繼續說:“先帝頒發了新的宗室法旨,允宗親參軍立業……這是天家對宗室重用和認可,你們應當銘記皇恩浩蕩,朝乾夕惕,忠君為國才是……不是叫你們得了權利之後,就比周朋黨,鼠鬥穴中,欺辱忠良。”
隆郡王跪在地上,臉色慘白一片。
顯國公臉色十分難看,比周朋黨,鼠鬥穴中,指的就是結黨營私,打壓政黨、排除異己……福王爺果真對太後黨,針對鎮北侯府十分不滿。
字字句句,皆是鞭笞,隻差沒有指著隆郡王的鼻子說他:吃裡爬外,不忠不義,背祖忘宗。
隆郡王府是太後黨,這話他是無法辯駁的。
福王垂眼看隆郡王,語氣稀鬆平常:“我今日出來,就是要告訴你,你身上流著齊氏的血,你的權利是天家給的,也要謹記,雷霆雨露,皆是君賜,你若不念皇恩皇蕩,就是不忠不義不孝之人。”
說完了,他也不再看隆郡王了,他年紀大了,坐了不多會兒,就有些乏了,闔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隆郡王懂了,隻要他身上,流了齊氏宗族的血,就逃不過宗室法典的約束,如果不能為了齊氏一族的利益,齊氏整個宗族都不會放過他。
熹郡王這個宗人府宗令,終於找到了存在感,命人宣讀了關鍵人證的口供,其中包含了汝郡王妃、寧郡王妃等人證,還有被告人隆郡王妃,容平縣主,常三夫人等人的口供……
宣讀完畢後,熹郡王又問隆郡王:“隆郡王,你對口供可有異議,或者有其他需要交代的?”
十幾位夫人的供詞,互相印證,已經是鐵證,隆郡王也是無話可說。
熹郡王神色複雜地說:“既如此,便進宮上報皇上吧!”
隆郡王是得了勢的宗親,宗人府隻負責審查、核實,其他的都要交給皇上定奪。
福王爺撐開眼皮:“唔,我年紀大了,就不跟你們一起進宮了,隆郡王府欺辱外臣,是有目共睹的,宗人府這邊核查清楚了,該怎麼處置,皇上自有定論。”
這話是在敲打宗人府,熹郡王對福王爺拱手:“您老人家請放心。”
齊雍一行人將福王爺送出了宗人府。
福王爺走後,康郡王就睨向了麵如死灰的隆郡王,心裡痛快極了,他拔高了聲量:“這人啊,虧心事做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報應就找上門來了,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隆隆王臉都綠了!
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康郡王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至少有一半功勞。
熹郡王帶著此事相關人等進了宮。
齊晟在禦書房見了眾人,聽趙公公說了事情的始末,又瞧了夫人們的口供,目光落到隆郡王身上。
“隆郡王有什麼話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