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續問題依然困擾著水慶章,那些失去錢財的老百姓四處告狀越鬨越大,一輩子辛辛苦苦積攢的血汗錢不翼而飛,儲戶們都急紅了眼。
這件事情發酵下去,對水慶章是極為不利的,不管咋說,他和霍奇風之間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不少部門都反應,是看在水慶章的麵子上才給大運貸款一路綠燈暢通無阻。
好在水慶章在這件事情裡沒有打一個電話,打過一聲招呼,也沒寫過一個字,一張紙條,算是險中的稍許安慰。
一口氣水婷月說了這麼多的話,她停頓下來喝了一口湯,俊美的臉頰上稍現陰雲,歎氣道:“元朗,你知道我爸爸當初被提拔到廣南是誰說的話嗎?”
這事厲元朗還從未提到過,一般說來,水慶章原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這個位置應該和省委書記交情過密。但是實際上水慶章和王銘宏隻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要不然也不能想到厲元朗和王鬆這一層關係上麵來。
“是誰?”厲元朗雙手抱著飯碗問道。
“曲炳言。”
曲炳言是省長,他竟然是水慶章的背後大山。不過聽水婷月說,曲炳言的父親是穀家老爺子的老戰友,子一輩父一輩,是老一代關係的延續和傳承,他也就釋然了。
“我爸為這事專門給曲省長打過電話,曲省長便提到了允陽市委書記的位置,讓我爸儘力爭取,不要留戀廣南了。”
厲元朗算是明白水慶章為何這麼急於謀取允陽市委書記的位子,或者說是儘快逃離是非之地的一個最佳舉措。
但是有一點他不明白,水慶章是帶著汙點走的,平級調動已屬最好的結果,到允陽等於是提升半格,進入省委領導序列,難度非常大,能行得通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水婷月搖了搖頭,碩大眼睛裡透著純淨。
是啊,這裡麵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彆看水婷月身在仕途,可她畢竟隻待在團省委的小框框裡麵,哪能了解到這裡麵的水很深。
“婷月,你知不知道尤明川介紹給水伯伯的那個書法家名字嗎?”厲元朗想起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果河。”
對上號了,果然是他!就是當初孫毅請來的那個好色大師。
吃過晚飯,厲元朗和水婷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水婷月和厲元朗講了明天大會的事情,厲元朗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耳朵聽著水婷月滔滔不絕的話語,實則心不在焉,腦子裡一直在分析著時局,這裡麵的彎彎繞。
大約九點半鐘,房門響起,水慶章和穀政綱二人說著話推門進來,就連始終待在樓上的穀紅岩也趿拉著拖鞋急匆匆下樓,見到二人第一句話就問:“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厲元朗則上前趕緊接過水慶章和穀政綱脫下來的外套,掛到衣架上,站著靜等二人發話。
水婷月過來一把攙住老爸,水慶章沒少喝酒,臉色泛紅,酒氣熏天。穀政綱稍好,不過也是略顯醉意。看二人的表情,似乎心情不錯,但是到了這一級層的人物,基本上養氣功夫爐火純青,喜怒不行於色,僅憑臉上看不出來端倪。
“二舅,我爸有心臟病,你就不會讓他少喝點。”水婷月擔心老爸身體,怪嗔道。
“嗬嗬,好你個月丫頭,你二舅辛辛苦苦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趕來看你們,連句問候的話都不說,劈頭蓋臉的就訓我,能在穀家的孩子們當中不講理的,除了你月丫頭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穀政綱也不生氣,看來他已經習慣於水婷月的脾氣了。
“婷月,怎麼跟你二舅說話呢。”穀紅岩白了水婷月一眼,迎著穀政綱急切問道:“二哥,事情有沒有進展,李軍怎麼說?”
穀政綱走到客廳坐在沙發裡,厲元朗適時端來沏好的紅茶,他知道穀政綱喜好紅茶的味道。
“紅岩,你帶著小月上樓去吧,我和政綱還有元朗去書房聊。”水慶章的話等於告訴穀紅岩,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穀紅岩哪裡肯乾,這可是涉及到她老公的前途問題以及他們家的走向,把她排除在外,想都不要想。
水慶章無奈的看了看穀政綱,率先背著走進書房。
穀政綱想了想說:“小妹,怎麼說呢,這件事隻有五成把握,關鍵在於怎麼運作,而且最關鍵之人,在於元朗。”
他的話音旁落,眾人齊齊盯視著厲元朗,似乎在等待他的表態。
厲元朗有些不懂,難道說還是要我走王鬆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