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我很坦誠的,那老磚頭他媳婦當初本來就是喜歡我的,隻是我沒看上她而已,我現在回頭去找她,那可不就手拿把掐的嗎?”說到這的時候,嘴角已經微笑浮現。
“老方你是真不要臉呢。”裴臣傾看著他:“你都沒看上人家,人家都不不跟你那啥了,你還非護上去,秀兒現在都已經有自己的日子,你還撲上去?你這不是存心了,要不人家難受嗎?”
“我就想讓他難受啊,你是我兄弟還是他兄弟啊!”
“我是他兄弟。”裴臣傾這話一說出口,瞬間他那臉色就灰了。
“哎呀,彆說了,你是要我老方的命呢。”
“方工,我要不了你的命啊,你自己才能要你的命。”裴臣傾說到這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
到了夜裡,陪那領導酒過三巡,終於這研究所其他的環節統統都搞定了。
裴臣傾最不耐煩的就是酒局,但是沒辦法。
領導不會技術隻會喝酒,你不喝酒這項目就完不成。
沒辦法,也是老方陪著裴臣傾才把這項目喝出來了,然後該談的折扣也談好了。
兩人出來了之後,那裴臣傾就看著老方在那又哭又笑,估計是喝上頭了,他拉著裴臣傾到了那旁邊兒小樹林的凳子上。
“乾嘛呢?那多少蚊子呀,你做慈善呢小夥子?”
“這都冬天了,還有多蚊子啊?”大著舌頭老方說了句話,那風一吹,老方臉上就清醒了不少。
醉醺醺的他看著裴臣傾,心裡麵也是難受:“你都不知道啊,我喝了酒,越喝越難受,我想起秀兒那樣,我就覺得我虧了她,我怎麼會跟那樣的女人在一起呢?”
裴臣傾此時不吭聲了,都是同學兄弟,可是手掌肯定沒掌心肉多啊。
“當初我就圖人家好看,我就跟人家在一起了,好看是好看呢,可是怎麼這樣對我呢?我要是娶了秀兒該多好啊,老磚頭,他憑啥呀?”
說著說著,老方又後湖了。
聽到這,裴臣傾看了看他:“自己當時選了彆人了,你就不能再回頭了,那秀兒她人是好啊,可是她已經跟老磚頭在一起了,老磚頭對她。
雖然說你是覺得不好,可人家誰知道私底下有多好,說不定人家回去洗碗擦地啥的一溜都是他乾,你信不信那老磚頭還真能乾出這事兒來。”
一說也沒辦法呀,老方自己哭的不行了:“我是覺得我命苦啊,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兒,她是這樣色兒的人,這辛辛苦苦攢了這麼多年的錢全給她卷跑了。哎呀,上天不公平啊!”
他方為民可比老磚頭這慫男好得多。
“上天還算不公平嗎?你以為人家老磚頭不陪秀兒,你就有多少時間陪你媳婦兒呀?咱們做這行的不都是嗎?
一天忙起來18個小時20個小時,在實驗室忙活,不睡覺都有可能,你媳婦兒跑太正常了。”裴臣傾也煩著呢。
徐欣兒老是想來他辦公室就擔心裴臣傾有彆人了。
有誰能夠完全滿足陪伴另一個人的?
除了家裡有錢的子弟。
聽到這兒,他就不高興了:“我也不想那麼忙呢,我都跟你說了,我要轉崗,轉崗的領導都同意了,我要不轉走了,我可不就有時間陪我媳婦了?
都跟她說了,再忍忍,再忍忍,等我位置升上去了,等了這麼多年,那她怎麼就不等了呢?你說說人家秀兒也是這樣的日子!那麼多年都沒出軌。”
聽到這,裴臣傾笑:“那人家老磚頭找一個踏實本分的,你自己不樂意找個踏實本分的,你現在來說,人家找個踏實本分的為什麼不跑?你自己不想想你自己是啥原因嗎?”
提到這兒,老方心裡麵更難受了:“你不許說了,你要再說下去,我真難受壞了,憑什麼呀,憑啥呀?那老磚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他憑什麼比我強,我不服氣。”
提到這兒的時候,裴臣傾看著他:“你不服氣有啥用啊?你不服氣的話,那老磚頭就能夠跟他媳婦兒離婚,他媳婦兒就會跟你在一起嗎?而且他媳婦兒現在都生了人家老磚頭的孩子了,你以為能跟你在一起呀?”
他們也是一起共事過的,所以自然而然,之前還沒去海島上的時候,裴臣傾也是在這邊的,所以跟老方特熟悉。
裴臣傾說到這,老方看了他一眼,哭的更難受了。
像個孩子一樣嘰裡呱啦的鬼叫。
“我愁啊,那秀兒她人好,每次回家的時候看到她在那兒一做飯操勞家事我就羨慕,我家裡麵從來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一個大男人,反而除了飯堂就是我做飯菜了!
當初娶個嬌貴媳婦兒回來,我是把她當鮮花一樣供著的,我去當那個牛糞,我在那兒勤勤懇懇乾活!
我乾活那那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得到!
我反而還被人家一頓怨一頓抱怨,說我怎麼把她養成了這樣,說我對不起她,說我平時不陪她,我要工作我怎麼能陪她呢?
我要陪她的話,我賺不了錢呢,她明明知道我工作的性質,還這樣子來說我,她不就是惡意的欺負我,辱罵我,那領導也不幫我,領導幫著她!”
老方越說心裡越難受。
也就越羨慕娶了個好媳婦的老磚頭!
聽到這兒的時候,裴臣傾終於懂了:“怪不得你那麼難受呢,你就難受這個是吧,你就覺得你領導。幫了你媳婦沒幫你,所以你不高興是不是?”
“是,我就是這不高興,那咋啦,我還不行啊,哎呀,我在這兒乾那麼多年,那工作上哪個同事都是覺得我人還行,我老方雖然說能力不行!
可是從來沒突過大家夥後腿呀,我雖然說我不是最頂尖的科技高端人才,可是我的科研能力其實也不差呀,我差那老磚頭哪裡了?”
誇起自己來,這老方是一套一套的。
方為民自戀的錘著石頭凳!
“差的多了去了,你心太大了,你知道不?你看到的不屬於你的女人,你感覺你勾勾腳你就能勾到她,其實你勾不到!
你們兩個之間的等級差距就是在的。都說了抬頭嫁人,低頭娶媳婦兒,你要是嫁人娶媳婦兒的時候,你非找個你要抬頭看他的媳婦兒,你日子過得能舒坦嗎?
男人都有大男子主義,你日子過得不舒坦嗎?
你這平時回去吵鬨,吵了鬨了鬨了,那久而久之不就日子越過越差了嗎?你找媳婦兒,你就找個不如你的呀。”
說到這兒的時候,裴臣傾這才感覺到了為什麼老方這日子過得那麼失敗!
男人娶媳婦,你不娶個比自己差的,真就把控不住。
女人也是同樣,男人太容易嫉妒女方家境優越了,但凡你自身條件比男方好,那你基本上就完了。
兩個人之間多半以後還是要吵架的。
女人的虛榮心強,男人的也不差。
無非這就是東風壓到西風。
女方條件越好,你敢找個不如你的,哪怕你把自己跪倒地上都沒用,人家也覺得你看不起這個鳳凰男。
嫁人千萬彆因為對方對你好,就無視了家境的差距。
門當戶對,從來就是一句實話!
隻是不中聽!
“你看看我,我至少我跟人家,雖說她對我不咋地,我跟她之間處的也不咋地,可是至少人家是一心一意真誠的愛我呀,那有這份真誠的愛不就夠了嗎?”裴臣傾也是,這樣才願意和徐欣兒在一起的。
之前本來是想著孤獨也挺好。
現在看孤獨不好。
老方每回看到他們這日子過過的苦,他這心裡麵就舒坦了。
“你最好彆說了,我連你都嫉妒,你媳婦兒也是好人呢,你媳婦兒雖然按照你說的管你管的嚴!可至少人家是心裡有你的呀!”
老方也是糊塗了。
“這不廢話嗎?心裡麵要是沒我的話,我能跟她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大傻子!”
“不許說我大傻子啦,我心裡麵聽著難受!”
“你不許說?我說了,那咋啦,我還不能說啦,本來就是你說的傻子,好日子就真不過了,非得找個孬媳婦。”當初秀兒那姑娘,裴臣傾就感覺人很好。
一看就是勤勞肯乾的。
“不許說了,不許說了,真是的,你說這話不就是讓我難受嗎?一說到這兒,我就想起了她,我就想要她,我想跟她在一起!”
“你換個彆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呀。”
“其實不一樣,真不一樣,秀兒秀兒,秀兒秀兒!我後悔了!”老方一喝多又開始叫喚上了,就跟喝醉酒的老驢一樣。
“你叫那麼多秀兒有個屁用啊?人家秀兒願意跟你過嗎?人家秀兒不願意呀,她跟老磚頭那是真有感情的,而且人家秀兒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你以為都跟你媳婦兒一樣這麼容易被人勾搭呢?”
裴臣傾也是真看不下去了!
提到這兒的時候老方更破防了:“不許說了,哎,這日子過的是真難受,你也是不把我當人看的,你這完全戳我傷口是吧?好兄弟,你這兄弟可真好啊!”
“要不真是好兄弟,我還真說不出這話呢。”
裴臣傾看了看他:“你呀,當初跟你說過,勸過你,不要選你文工團的,不要選文工團的,秀兒多好,秀兒又肯乾活兒,人雖然胖一點,那妻胖家旺,那老婆不胖,家裡哪裡旺得了啊?你呀,就是不知福,非娶那個瘦瘦的。”
文工團的女兵完全是瘦條條的,壓根不是這年代的審美。
“但娶瘦的也有過的日子好的呀!”
“是啊,也有日子過的好的呀,那至少人家脾氣不一樣啊,你看我們海島上那個霍同誌家的薑可可,那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她就是好媳婦而且人家也好看,什麼家事都能操持。
那男人娶的這樣子的媳婦兒,那真的是又享受了,日子過的又舒坦了。你說說你多少人能過上這樣子日子,其實也不多是不是?
所以我們要知足啊,你樣貌上娶不到一個足夠稱心如意的,你行為上做的事兒是你喜歡的,那就行了呀,你還非得要十全十美,十全十美這樣的人你全天下你能找到?”
裴臣傾這話誇出來,差不多也就忘記了到底是誰提供的材料這回事了。
“真奇怪,我怎麼莫名其妙跟你提一個你從來就不認識的人呢?”裴臣傾突然發覺不對。
“我也不知道呀。”老方看著裴臣傾,一臉奇怪:“你莫名其妙提這個人乾嘛呀,又不是我們認識的人。”
“哎,不知道。不過她是不是跟我一起來送那批貨了。當時是不是保密,運輸的時候我和她在這兒看著,你們都不在呢。”裴臣傾也記不清了。
薑可可是他學生,最多也就這重關係了。
聽到這兒,老方也點頭:“好像是吧,哎呀,記不清了,那她為什麼來呀?她是走後門兒走關係過來的吧?不對!管她呢!”
他醉的都站不起來了。
“不知道,估計是吧。她男人特彆強,她倒是不知道她具體怎麼樣。哎,不說她了。嗯,回去。酒醒了,要回去休息了。”裴臣傾倒是比起老方好得多。
“你要不送我回去,還是跟我一起回去休息,反正你也不回海島上了呀。你在海島外邊,你想乾嘛你就乾嘛。哎,可惜了。剛才沒去跟她們一起去蹦迪!”老方膽子還挺大,沒關係背景還敢學人家出去玩!
“蹦個什麼迪呀?那群人瘋了不成,現在剛剛恢複沒幾年呢。就開始敢去蹦迪了。這樣的自己家裡有錢,仗著自己是領導,不拿革委會當回事兒唄。”
裴臣傾是真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
“嗨,有誰能拿那個革委會當回事兒,那革委會就是一條有錢人養的狗,有錢有權勢的人說什麼他就朝哪裡狗叫,都是狗狗,哈哈!”
老方說到這兒的時候,裴臣傾看著他:“你怕不是發癲了?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說什麼話了?”老方看了看裴臣傾:“我說的是我的心裡話,他們不是狗,是什麼,是人?那他們是人,我是什麼?我是狗是吧?”
估計也是憋瘋了,所以老方暢所欲言了!
“你真瘋了。”裴臣傾拉著他回到家裡,正巧就看見了旁邊兒秀兒還點著燈呢。
這麼大老晚上居然還在那裡洗東西,洗棉花被子吧?
估計是裴臣傾跟她不熟,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