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坐在國會議員辦公室對麵的巷子口,混跡於一群流浪漢中。
經過跟蹤和觀察,他已大致弄清楚了整件事情:
議員辦公室的某位提前找了可以信任的警官,讓他留意轄區內因感染奇怪疾病而死亡的案件,將類似之事壓下去,不彙報給對應的官方非凡者,並將找到的證據拿走,送到議員辦公室。
這也說明那位往手帕內吐痰並丟棄它的不健康年輕人很清楚他那麼做會導致什麼後果,否則他隻要不提這件事情,議員辦公室那位根本不會去找警察總局的人幫忙!
盧米安凝視著那棟土黃色的四層建築,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握成了拳頭,但他最終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
過了好一陣,他緩慢吐了口氣。
這時,他看見一道較為熟悉的身影走出了議員辦公室所在建築的大門。
那人戴著半高絲綢禮帽,手拿一根深色文明棍,身穿筆挺的黑色正裝,嘴邊和下巴留著濃密的棕色胡須,深藍近黑的眼眸邊緣有些許皺紋。
他是古德維爾化工廠的老板博諾.古德維爾,昨晚比薩瓦黨老大加德納.馬丁更早離開慶祝晚宴,而他的照片偶爾會出現於某些報紙的新聞裡。
盧米安收回視線,又等了一陣,直至那位總督察獨自走出議員辦公室,返回警察總局,他才起身離開躺著不少流浪漢的巷子口,隨意找了家咖啡館,簡單用起遲來的早餐。
快到11點的時候,他再次敲響了芙蘭卡的門。
“怎麼樣,官方非凡者接手了嗎?”芙蘭卡已經起床,換上了她最喜歡的白色女士襯衫和淺色馬褲。
盧米安搖了搖頭:“沒有。”
他一邊走入公寓,一邊進一步解釋道:
“被警察總局某位總督察壓下來了。”
“議員辦公室那些人也知道隨地吐痰會出問題啊!”芙蘭卡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盧米安於沙發區域找了個位置坐下,從警察上門勘察現場開始一直講到那位總督察走入議員辦公室。
芙蘭卡望著他的眼睛,沉吟了幾秒道:
“我知道你不甘心,知道你心裡可能窩著一點火,其實,我能夠理解,雖然那對夫妻和你沒什麼關係,但你畢竟努力地去救過他們,卻遭遇了失敗,而大部人都是能對類似悲慘遭遇產生同情的。
“可我還是要告訴你,忍耐,忍耐,再忍耐,不能衝動,不能自己采取過激的手段報複,那是國會議員身邊的人,真出了什麼問題,事情會鬨得非常大,不是你我能夠承受的。”
見盧米安沒有反駁,也未展露出彆的情緒,芙蘭卡暗自舒了口氣道:
“我還是那句話,這事交給官方非凡者來調查是最好的選擇,我等下會通過我的渠道讓他們知道有這麼一起案子,並點明嫌疑者的身份和特征。
“雖然這個時候,重要的物證應該已經丟失,屍體估計也走快速流程送去火化了,但隻要官方非凡者知道了轄區內出現不在正常途徑的超凡能力,盯上了我占卜出來的那個人,遲早能發現他的問題。”
聽到這裡,盧米安才緩慢點頭:“就這樣吧。”
芙蘭卡放下心來,思索著說道:
“我會把具體的事情隱去,隻講市場區出現了一種導致全身潰爛的奇怪疾病,疑似來自議員辦公室某位工作人員包過濃痰的手帕,而類似的事情都被警察總局壓了下去。
“如果不這樣,官方非凡者很可能會懷疑情報的源頭是你,對你做詳細的調查。”
盧米安“嗯”了一聲,表示這樣沒有問題。
告彆芙蘭卡,離開白外套街,往微風舞廳方向走去的途中,他遇上了簡娜。
“喲,這不是切莉婭嗎?”盧米安打起招呼。
這位“浮誇女”現在穿的是一條很樸素的灰藍色長裙,棕黃的頭發一半盤起一半自然垂落,臉上沒有塗抹任何化妝品,顯得很是清麗,不再有那種墮落的魅惑。
聽到夏爾喊出自己的真名,簡娜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是叫我簡娜吧!”盧米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被你媽媽用掃帚打了?準備退出地下歌手圈子了?”
“艸!你就盼著我沒什麼好事,是吧?”簡娜啐了一口,“我媽媽那麼溫柔那麼講道理的人,怎麼會拿掃帚打我?”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裡多了幾分得意:
“她最開始是反對我在舞廳唱歌,認為這既危險,又容易導致我墮落,但我講了我現在每周能有多少收入,而且不用陪任何男人睡覺後,她不再那麼堅決,說今天結束工作後,會到微風舞廳來看我表演,艸,這該怎麼辦?”
“你媽媽要是看到你穿低胸的裙子,還故意高抬腿,唱'他很會用他的手指',會有什麼反應?”盧米安故意問道。
“會直接上舞台打死我!”簡娜揉了揉自己棕黃色的頭發。她想了想道:
“也不是非得穿那些太過暴露的裙子,我上次不是試過穿小禮服唱嗎?反響還不錯,嗯,也過了好一段時間了,可以再試試,剩下就是挑歌的問題,我會找芙蘭卡商量的,她很有鑒賞力,甚至還會自己譜曲子,寫歌詞,但都比較奇怪·····.”
盧米安笑了下道:
“實在不行,我可以讓勒內舉行一個主題之夜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