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叔慈侄孝,北戎奸計破產,天下再度迎來大定。
關於景璘為何要將齊王尊為太上皇,說法不少。
大多數人自是稱讚此乃堯舜之德,倫常典範。
不過背後的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齊王雖然讓出了皇位,卻沒有讓出兵權。朝廷裡,也並不是景璘的天下,各處要職,大多由齊王的人擔任。景璘的任何旨意都能以皇帝名義行使,不過那是在齊王無異議的前提之下。如果齊王不同意,那麼就算隻是放個屁也不行。
按景璘的話說,他不過是一隻太上皇豢養在籠子裡的鳥兒,用線操縱的傀儡。
齊王當上太上皇之後,一直住在洛陽的紫微宮裡。
雖然離得遠,雖然看上去,長安的朝廷在皇帝手裡,可兵權卻仍舊在太上皇的手上。,大到朝廷軍機要務,小到地方發牢騷的折子,都是先經了太上皇的手,才會送到長安的皇宮裡來。
宮裡的每個人都知道,真正的朝廷,不是在長安,而在洛陽。
故而在麵上,景璘對太上皇尊敬有加,將他供得高高;在心裡,他則無時無刻不盼著太上皇喝水時噎死,騎馬時摔死。
我雖不至於如此,但於情於理,我和景璘都是一條船的。
就在景璘登基之後,我收到了兄長上官諺托人從遼東輾轉帶回來的信。
那皺巴巴的信紙上,他
的筆跡依舊漂亮。
他告訴我,不必為他擔心,他還活著,過得也還好。
收到信之後,我隻覺長出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如今,我唯一的心願,是洗刷上官家所有的冤屈,讓自己和兄長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