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就像被蟲子咬過一樣。
“這時節離天暖還早,怎會有蚊蟲?”回家後,乳母率先發現,不解地問道。
一旁的侍婢看了看,道:“這時節哪裡來的蚊蟲,依我看,當是彆的蟲子咬的。說不定是跳蚤虱子,或是蜱蟲。”
“那裡可是宮學,個個都是體麵出身,豈會有什麼跳蚤虱子蜱蟲。”
我自然不能說這是跟男子親吻留下的,隻得順著侍婢的話,一口咬定說宮學裡確實有些邋遢的人,說不定就是被他們連累的。
乳母一臉匪夷所思,終於搖搖頭,說看來無論什麼出身也免不得有那不爭氣的,讓我見到這些人,無論如何要繞開。
不過我們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也隻是如此。
在我看來,男子女子在一起,這般已經是極限,想不出彆的。至於明玉給我看的那些不正經的書,裡頭隻有字沒有圖,我看著似懂非懂;也不敢拿給子燁看,因為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那放蕩之人。
雖然,我覺得我們做的事已經跟這兩字沒有區彆了。
至於子燁,他有時會有些奇怪的變化。
譬如,我坐在他腿上的時候,會覺得有什麼東西戳著,像是衣服下藏了刀柄。
而這時候,他就會跟我說,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家了。
相處的時候,他的脾氣總是很好。
有時候,我覺得他在彆人麵前和在我麵前,很是不一樣。
許多人麵對他時,都小心翼翼,仿佛說錯了什麼話,讓齊
王殿下那張受萬眾寵愛的臉,露出不悅的神色來。
我則完全不用顧忌這個。在他麵前想說什麼說什
麼,他會好好的聽我說,大不了學著我翻白眼。
隻有一次,他對我發火。
我們聊起了對婚姻的看法。
我並不想在他麵前撒謊,告訴他,我覺得婚姻並非必要之物。我有一個朋友,她就不打算與任何人成親,獨身一世。跟這個人過膩了,就換下一個。
子燁看著我,道:“你覺得這樣好麼?”
我說:“好啊。你看我們周圍那些成了婚的男子,誰不納妾?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女子也不例外。隻要不結婚,覺得日子無趣便可換人,不耽誤自己也不耽誤彆人。”
他冷冷道:“我就不是那樣的人。”
作為一個總被人說沒心沒肺的人,我時常惹兄長或明玉生氣,他們會罵我一頓或跟我吵上一架。要緊的時候,甚至會幾天不理我。
我很少服軟,也會幾天不理他們,直到他們受不了我,來找我和好。
但對於子燁,這招一點也不靈。
我發現,我很怕子燁生氣。
他冷著臉的不說話的時候,自帶殺氣,讓人一眼就知道他不高興。
那日,他沒有說什麼,與平日一樣,時辰到了就離開了。
“在你眼裡,我也是那可換掉的人麼?”離彆時,他問我。
我說:“現在自然不是,可如今的你我,怎能為十年後的你我做決定。”
見他若有所思,道:“我說過,你我
須得多多了解。我可抉擇,你亦可抉擇。”
而後,我發現,這死狗就真的不來了。
他甚至連宮學也不上,惹得所有人詫異不已,紛紛打聽,他是不是病了。
第一日如此。
第二日如此。
第三日還是如此。
我看著那空蕩蕩的小樓,呆呆的。
他……不會真的就與我一刀兩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