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不知……”玄雲道,“玄真隻吩咐貧道將這包物什放到西華門外一棵老槐樹下,彆的不用管。”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我站在原地,麵無表情。
這場麵雖拙劣,卻頗為致命。
因為那些字確實是我寫的。
那是我給兄長寫的。兩個月前,他在信中說,想看看我的書法如何,讓我正經寫一篇字,附在信裡寄給他。他喜歡古詩,我就挑了一首懷念遠人的詩,情義兼備,一舉兩得。而我也知道兄長對書法嚴苛得很,為了不讓他太失望,我練了許多遍。這張紙,看樣子應該就是我練字的廢紙。
宮正張謨所謂的玄雲被抓時,把信吞了一半,設計得頗為巧妙。這皺巴巴的殘片,怎麼看都想是正經的信,而不是什麼練字的廢紙。
我的字,景璘是認得的。
果然,就連他也看向了我,目光裡透著狐疑。
董淑妃還要再問,明玉不冷不熱地打斷:“這殿上,究竟是太後聖上做主,還是董淑妃?”
她看明玉一眼,終於閉嘴。
明玉不理她,隻對太後道:“此事,當下不過隻憑著玄雲一人之言罷了,無憑無據。依妾之見,還須再仔細查一查,免得漏了什麼內情。”
太後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張謨卻道:“稟太後,臣還有一事,要向太後及二聖稟告。”
景璘有些不耐煩,瞪著他:“還有何事?”
“此事,仍與玄真有
關。”張謨道,“近日,臣往芙蓉園查看出入簿冊,發現玄真在芙蓉園之時,曾私自出入。玄真有司符令,可因得其身份殊異,宮衛未敢阻攔。芙蓉園中的戒令、糾禁及謫罰亦乃臣執掌之內,今臣得知此事,不敢隱瞞以致疏失,特來稟報。”
說罷,他將一本冊子交給內侍。
我看著他,心想好個張謨。他跟董淑妃一唱一和,今日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那日我離開芙蓉園時,衛士一直盯著的眼神,驀地在腦海間浮起。
原來如此。
事到如今,我不出來解釋解釋,是萬萬不可了。
我定了定神,走出去,在太後等人麵前跪下。
“此事,乃有人誣陷。”我說,“太後聖上明鑒。”
董淑妃冷笑:“出家人不打誑語,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玄真還有何話說?玄真在宮中戴罪出家,太後和聖上憐愛,厚待於你,可如今卻傳出這等事來,玄真竟想寥寥數語便打發了麼?玄真也是內官,當知曉私通授受是何等重罪,可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蒙混過關的。那冊子上,寫明了玄真出入芙蓉園的時辰,玄真不若好好解釋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好讓有司一一查驗。若果真是受了冤枉,太後和聖上也定然會還你清白。”
我心中一凜。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確實是有備而來。
從那信紙殘片可知,今日之事,並非即興而起。隻怕我每應對一句,她便有後手等著。
正當我
在心中飛速計較,想著該如何破局,忽然,我聽到上首傳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
“若玄真私通授受之人,是朕呢?”<hr>
你們會不會因為被狗血澆頭而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