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走過去,靠著書架,仰頭望著他,“兄長可是為方才明玉說的話著惱?”
他將一本書翻了翻,放回書架上,道:“沒有。”
我不信:“真的?我知道兄長做事一向講分寸,不喜歡逾越,也不喜歡被人強求。兄長若是覺得為難,我便替去勸一勸明玉。兄長想說什麼,我替兄長去說,讓她絕了這念頭也好。”
兄長仍看著書架上的書,卻沒有再動。
“我能說什麼。”他的唇邊浮起一抹苦笑,“在她麵前,我不配說話。”
我有些詫異,隻覺這話裡有話。
“兄長何意?”我問。
“當初,是我出爾反爾,食言於她。”他淡淡道。
我仍不解:“我不明白……”
兄長沉默片刻,深吸口氣,看著我。
“阿黛,我和明玉,從前也曾有過一段。”他說,“我們也瞞了你。”
我愣了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有過一段是何意?”我有些結巴,“那……那是何時的事?”
“便與你和上皇瞞著所有人交往一樣。”兄長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比你二人稍遲一些。”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一直以來,我覺得兄長是個坦蕩蕩的君子,除了當年不曾把父親插手我和子燁之事的內幕告訴
我,其他事都不會向我隱瞞。
而明玉,更加
是個藏不住事的。她連昨夜夢到了什麼都會跟我說,這樣的人,哪裡會有秘密?
事實說明,我並不是一個能洞悉世事的人。
無論至親至友還是至愛,他們都有本事把我蒙在鼓裡。
兄長從腳架上下來,將呆若木雞的我拉到一邊,坐到榻上。
“你們二人在一起,是你先提的還是她先提的。”稍微回神之後,我隨即問道。
“我。”兄長道。
我覺得我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兄長目光深深:“那時,父親隻想讓我娶公主,公主還未到及笄之年,我仍有時日。可明玉不一樣。她父母一直在給她物色夫婿,那時,已經看上了燕國公家的大公子。我知道我再不出手,或許她哪日就會被她父母強行嫁了。故而,我專程去見了她,問她願不願嫁給我。”
我隻覺混亂的腦子終於抓住了一點頭緒,即問道:“明玉可曾問了兄長為何喜歡她?”
兄長那一向沉著的臉上,終於有了些不自在。
脖子上和臉上漫起淡淡的紅暈,像剛剛飲了酒。
“問了。”他說。
不愧是明玉。遇到任何事,無論麵對的是誰,她都一定會刨根問底弄明白。
“兄長如何回答?”
“我說,我覺得她與我性情相投,與她說話,是世間最有意思的事。”
我:“……”
明玉說話確實有意思,隻要那人她看得上。至於性情相投……他大概至今不知
道明玉的夢想是什麼。
當然,這不重要。
“兄長現在還喜歡她麼?”
兄長那光潤的雙眸,似蒙上了一層黯淡之色。
“阿黛。”他緩緩道,“我和她,與你們不一樣。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她已經是中宮。我已經對不起她,不能再有第二次。”<hr>
地下黨戀情四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