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應該是用了膳,如果正值繁忙之際,或許會繼續回到殿中,與大臣議事。或者,還在看那些看不完的折子……
我暗自深吸口氣,將這些無用的雜念儘力拋到一旁。
“上皇是上皇,骨力南是骨力南。”我說,“不同人不同處境,如何比得?”
杜婈看著我,忽而道:“娘子莫不是不打算回到上皇身邊?”ωωω.ΧしεωēN.CoM
心似乎被觸了一下。
我問道:“何有此問?”
“自娘子離開洛陽,從未展露過思憶之情。若換了彆人,在平朔城時,便會千方百計地回去才是。可娘子全然無此意願,還要親自到北戎來。”
我說:“他遠在天邊,思憶又有何用。至於來北戎,也不過是情勢所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杜婈搖頭:“縱然如此,娘子也可推脫推脫,等上皇來做。娘子既然篤定他定然會找來,那麼袖手旁觀也無妨。”
我說:“這等事,時機最是重要,我能做,就便不必他來。”說罷,我看著她,“我當初不讓你來,你非要來。難道現在,你卻覺得我錯了?”
“那倒不是,我覺得娘子此舉對得很。”她說,“我隻是覺得,娘子與彆人有些不大一樣。從前我覺得你不過好看些,又擅長撒嬌討人歡心,以此牟利。上皇到底是男子,鬼迷心竅了才對你念念不忘。”
“哦?”我覺得有意思,道,“現在呢?難道你覺得我是個單純之人?”
杜婈搖頭。
“你比我想的更陰險,一肚子算計。”她的唇角彎了
彎,“不過呢,倒不是壞人。”
我哂然。
這話,也不知是損我還是誇我。
大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夜能不能保住性命,說話竟是放肆了起來,徹底不拿我當太上皇後了。
正當閒扯著話,我聽到外頭又起了一陣喧嘩。
心提起。
這動靜,比方才昔丹和多菩來的時候大多了,似來者不善。
杜婈也有些錯愕之色,與我對視一眼,忙站起身來。
“娘子,”侍婢匆匆忙忙跑進來,麵色驚惶,“快隨我走,戎王來了!”
我和杜婈皆是一驚,連忙跟她朝外走。
但就在此時,帳門突然被掀開。
寒風吹來,迎麵一股濃重的酒氣。戎王站在那裡,肥胖的身形堵住了帳門。
侍婢忙跪下,伏拜在地上。
我和杜婈也跟著行禮。
戎王看向侍婢,對她說了些什麼。
侍婢似有些猶豫,小聲地答了一句。戎王身後的侍從已經斷喝起來,似在訓斥。侍婢無法,回頭看我們一眼,低頭走出了外麵。
我朝帳外瞥了瞥,人影綽綽。
心狂跳著,我儘力按捺,告訴自己冷靜。
骨力南雖是在各處布下了伏兵,但不到動手之時,不可打草驚蛇。故而戎王闖來,不會有人貿然阻攔。
情勢急轉直下,我和杜婈隻有自己麵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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