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賈大媽的事,我肯定在您這,今天中院熱鬨,去馬嬸家,嘿嘿,這樣,您讓孟叔也去馬嬸家,我前些天弄了一瓶茅台,走了走了。”
王鐵蛋笑著起身,往中院跑去。
幾個大媽都非常羨慕地看著趙嬸,沒辦法,王鐵蛋從不自己開火,時常給院裡三家送魚,有時候還送點野雞野兔,彆家都撈不到。
中院,異常的平靜。
賈家仿佛蟄伏著頭凶獸,隨時出來弑人,中院不少住戶都不敢大聲說話,很多還看著門外,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不過,王鐵蛋一點也不在乎,一邊走,還一邊哼著歌。
“兒子,兒子,我是你爸爸。你過來坐下,咱爺倆談個話。”
中院不少住戶立即捂住了頭。
王鐵蛋真損,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奇怪,賈張氏居然沒有出來,賈家還是那麼平靜。
王鐵蛋搖搖晃晃進了自己屋,手裡攥著一瓶茅台又走了出來。
歌聲不斷:這做人要厚道,乾活你彆耍滑,你學習雷鋒那好榜樣,要學你爸我愛謙讓,這做好自己的事,對彆人有人情味,這種品德你要隨了我,才不愧是我兒子啊!
進了林家,也就是馬嬸家,歌聲才停止。
馬嬸嗔怒道:“鐵蛋,你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也不怕彆人笑話。”
“嘿嘿,唱著玩的,過會孟叔過來,和林叔一起喝酒,您受累,加倆菜。”
“行,賈家的事彆摻和,彆惹一身騷。”
“嘿嘿,知道了。”
馬嬸去做菜,王鐵蛋把桌子拉到了窗戶邊,正好可以看到賈家。
賈家。
賈張氏確實想衝出來,可她怕動了胎氣。
之前勞改就瘦了一圈,累得差點小產,不然也不可能知道懷孕這事。
當勞改農場的大夫說她懷孕時,賈張氏整個人都石化了,懷孕,誰懷孕,多少年沒辦那事了,怎麼可能懷孕?
可她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勞改農場也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挨打,餓肚子是常有的事。
聽說能回家,還會賠錢,賈張氏就更不鬨了。
這兩天,賈張氏百思不得其解,兩個月到三個月之間接觸的所有男人,她都捋了一遍,始終沒有頭緒。
她現在十分懷疑是她熟睡時,彆人過來睡了她。
可是誰呢?反正不是老賈。
至於孩子怎麼辦,賈張氏也很為難。
名聲就不用管了,早就臭大街了。
生下來吧,她屬於高齡產婦,有很大危險,萬一是女兒,還麻煩,也沒個父親,好說不好聽。
可不生下來吧,萬一是兒子呢,她隻有一個棒梗,萬一秦淮茹改嫁還能有個依靠。
很難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到了軋鋼廠下班點。
工人們陸續回家,前院和後院的人也慢慢往中院彙集。
首先進來的是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就進了院子,不過,在前院他就差點沒站住,心中五味雜陳的同時,更多的是八卦。
第二個回來的是閆埠貴,喝水時,差點被嗆死。
之後是街道辦和派出所的人,來了十幾口子,二話不說就進了中院,前院的人也都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