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栩栩如生的宴會生變圖。
地上零零散散三十餘人。
正是班森的三個兒子與兩個女兒,數位孫子、孫女,以及旁係近親。
班森長子威利癱坐在地,竭力抗拒藥力,難以置信地盯著門口兩人,有氣無力道:“老維克,是你做的?”
“是我,聚餐是我借著子爵名義發起的,菜裡毒藥也是我放的。”管家維克麵無表情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金麥穗?”威利依舊不敢相信。
就是他親弟弟背叛,威利都不會如此驚訝。
管家維克是家族老人,從出生就與班森一起,在族內地位比威利這長子都高,對家族一向忠心耿耿。
老維克沒有子嗣,年紀又大,地位又高,根本不缺錢權色,有什麼理由背叛?
老維克搖搖頭,顯然不願意回答。
這時,旁邊卡文插嘴道:“老維克,你不打算告訴可憐威利?你可沒背叛,這是他們…”
“卡文,閉嘴!”老維克怒喝:“你在說什麼?”
卡文聳聳肩,他是不怕眼前老頭,但遠方的班森還是要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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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卡文的話被打斷,可威利還是從“沒背叛”三個字想到什麼。
臉上難以置信之色更濃,不住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
如果維克真沒有背叛,那隻有一種情況。
威利聲音越來越低,再也扛不住藥力昏死過去,臉上猶帶著絕望與悲痛。
“老維克,要我說你這就多此一舉,讓他們吃飽不說,還用迷藥,費時費力,還不如讓我直接出手。”卡文抱怨著。
眼前這一幕太令他興奮了,父殺子,還有比這更美妙的嗎?
可惜,隻有威利是個明白鬼,其餘都是昏死的,藝術感大減。
不過能看到這一幕,他已經非常滿意,不枉冒著暴露風險提前跑出來。
維克沒有理會卡文,他知道自己對這個變態沒有多大威懾力。
默默走到威利身邊,取出一根細長的空心鐵釘,木著臉將鐵釘紮進威利心口。
鑽心之痛隻是讓威利反射般抖動幾下,卻沒有醒來。
“我的迷藥不錯吧,不過你給的量太大,少放點才好,那樣他們有意識卻無法控製身體,非常美妙。”卡文此時非常興奮,他喜歡用垃圾話表達開心。
維克依舊一言不發,飛快取出容器將心頭血接住。
接著又走向班森二子。
“老維克,子爵是怎麼想的,這樣就算殺死那陳辭,金麥穗家族也亡了吧?”
卡文搞不懂,他之前聽說任務時那是非常驚訝,沒想到班森這麼絕情,全家說殺就殺。
可人都沒了,一個人的家族有什麼用?
班森壽命是還有幾十年,可超凡者繁衍沒有普通人那麼容易,數年能有個子嗣就非常不錯。
一個家族,不是靠幾個人就能撐起來的。
眼前大廳,除了直係,還有班森的兄弟、姐妹,加起來三十來號人。
都死了,也就可以宣告金麥穗滅亡。
卡文不知道,班森已經在核心區找到解決辦法,合歡樹種子可以促進繁衍,對一階也有效。
如果陳辭知道,估計會吐槽,這是藍色藥丸引起的慘案。
兩人一人話嘮一人沉默取血。
片刻後,卡文興奮感褪去,意興闌珊的看著老維克取血,房間安靜下來。
沉默半晌,他忽然道:“值得嗎?”
老維克動作一頓,轉身,認真道:“有陳辭在,金麥穗家族得不到重用。
威利他們是天生的貴族,做不來賤民活計,與其苟延殘喘,受苦、受罪、受辱,不如解脫自己為家族做貢獻。
讓高傲的金麥穗家族放棄貴族權利成為陳辭玩物,這是班森和我都不能接受的。”
這話既像是解釋,又像是自我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