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清晰聽到壯碩漢子大喊“乾死白皮豬”。
“該死的蠢貨,也不看哪邊人多。”
傑克罵了一句,加快步伐。
片刻後,打架雙方映入眼簾。
是的,打架。
雙方無論技巧還是武器都不咋地,說戰鬥有些侮辱這個詞彙。
獄卒都是普通人,少有從軍經曆,所以招式基本就是夏姬八砍和農夫三拳。
武器更是可憐,木棍削的長矛、鐵片刀、骨頭棒、掃帚,比之古惑仔還要寒酸,堪比原始人。
沒辦法,他們雖名叫獄卒,其實更像是保潔勞工,鎮獄空間根本不用他們管理囚徒,他們也管不了,自然就沒有配備武器。
砰~
一聲槍響。
傑克怒喝:“都給我住手!”
槍械威懾力十足,無期犯一方頓時停手,可壯碩漢子卻是得勢不饒人,舉起木棒朝著對方腦袋砸去。
不隻是他,其餘有期犯同樣沒有停手,反而攻擊的更加凶狠。
傑克等了片刻方才再次喝道:“我t說都住手,沒聽到嗎?”
這次壯碩漢子等人心領神會紛紛後退,撈偏門者其它能力可能一般,但察言觀色絕對不差。
一喝不停是給無期犯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誰是老大,有傑克默許。
二喝就得停,否則就是損害傑克威嚴,過後會沒有好果子吃。
傑克端著槍走近,衝著壯碩漢子問道:“怎麼回事?分個食物還能打起來?”
“大人,是那幾個白皮豬挑事,他們仗著人多想要…”
傑克正聽著壯碩漢子告狀,餘光忽然瞄到倒地呻吟的人爬了起來,旁邊還有人悄悄靠近。
正要嗬斥滾遠點,就見有三人將手掌對準他,掌心處赫然有個黑血符文。
“艸!!”
傑克悚然一驚,旋即側向臥倒,過程中好似看見血光在掌心凝聚射出,仿佛鋼鐵俠的手炮。
…
轟隆隆~
一道水桶粗的雷霆重重劈中戰獄塔。
然後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競技場內遊離的雷電好似找到了歸宿,一窩蜂的湧向戰獄塔,一時間雷聲不絕、光芒耀眼。
陳辭眼睛微眯,靜靜注視著戰獄塔沐浴雷電。
此刻他不敢用神識探查,否則大概率會被雷電所傷,隻能從側麵觀察。
“能量倒灌,氣息攀升,雷電威力正在轉弱…應當是成了!”
剛剛那記天雷是巔峰,後麵遊離的雷電數量恐怖,但威力一般,無法對戰獄塔造成實質傷害,也預示著器靈出世再無阻礙。
隨後確實向著陳辭預料的發展,大概過了十分鐘,雷漸消雲漸散,炙熱的陽光再次灑向永鳴城,好似剛剛的一切隻是夢幻。
“主人。”
突兀的,一個童音出現在陳辭腦海,聲音中透著好奇與喜悅。
陳辭嘴角上揚,微笑招呼:“你好,戰獄塔。”
…
鎮獄空間。
傑克額頭帶傷,心有餘悸地端著槍遠遠警戒,神色之間猶有些驚魂未定。
他剛剛差點成了篩子,萬幸不知何故鎮獄空間像得了帕金森般抖了幾抖,導致賊人失了準頭,否則單靠懶驢打滾怎麼可能躲開,怎麼可能隻磕到額頭,真以為是絕技不成?
恐懼退散,冷靜重回。
先瞅了瞅近處。
壯碩漢子麵下背上趴在血泊裡,後背窟窿汩汩冒血,腦袋少了半個,胳膊斷了一截,淒慘無比。
搖頭歎氣:“你算是替我遭了災。”
又瞧了瞧遠處。
多個賊人同樣趴在地上,身上槍口同樣汩汩冒著血,那是傑克的反擊。
他惡狠狠咒罵:“你們這些黑了心的蛆,居然敢跟囚徒交易,呸,養不熟的白眼狼。”
傑克帶著憤怒吩咐左右:“娘的,將剩下的人給我綁起來,全部斷水斷糧三天,我看你們還有沒有力氣造反。”
“是!”
有期犯一擁而上,連踹帶打發泄著怒氣與後怕。
“啊…饒命…監獄長饒命!”
“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冤枉啊。”
“冤枉啊,我隻是圍觀湊熱鬨,不造反啊!”
傑克麵色冰冷充耳不聞,槍口穩穩向外,現在分不出誰是鬼誰是人,隻能有殺錯無放過,隻要反抗就地打死。
經常玩捆綁的朋友都知道,綁人是個麻煩活,特彆費時間,如果對方掙紮更是難上加難。
陳辭出現在鎮獄空間時,見到的便是群郎捉雞似的場景,一方興奮的麵色潮紅的捆綁,一方恐懼的麵色潮紅的掙紮,十分帶感。
他不禁麵色古怪,難以直視:“咳咳…你們在做什麼?”
熟悉的希望之聲讓傑克一愣,旋即如沙漠中見到綠洲的旅人,哭聲疾呼:“見過領主(您可算來了)!”
捆綁者和掙紮者也停了下來,喜極而泣連連高呼,仿佛見到救星下凡。
“哇…領主啊…領主救命…”
陳辭滿頭黑線,一群歪瓜裂棗淚涕橫流,場麵“感人”至極。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不適感:“都給我閉嘴…傑克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傑克努力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然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著重提及自己努力維持秩序和擊殺了投靠囚徒的叛徒。
陳辭聽完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囚徒無法將力量傳出牢房,但獄卒可以將手伸進去,隻要囚徒願意付出點代價,應當可以賦予獄卒一擊之力。
雖然在傑克眼中獄卒投靠囚徒是天塌般的大事,但陳辭看來卻完全不值一提,隻要戰獄塔恢複如常,一切陰謀詭計皆是虛妄。
“傑克,鎮獄空間已經恢複正常,你帶人把獄卒集中起來,等候監察部審查,有罪者論罪,無罪者照常工作。”
“遵命!”
陳辭交待一番就不再搭理鎮獄空間的雞毛蒜皮,而是與新生的器靈交流起來,戰獄塔有了哪些變化才是真正吸引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