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承平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昔日汴梁城內的一切明明都成為了不可挽回的過去事,可現在王雲卻有些置身舊夢之中。
三層相高,五樓相向,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簷角交錯之間,樊樓還是那麼的富麗堂皇。灰瓦青磚,雕梁畫棟之中,這兒的歌舞也還是那樣的醉人,叫王雲怎生不恍惚?
倒是坐在他對麵的宇文虛中,看向王雲的目光有些輕蔑,這人真的太經不住打擊了,現在還說這種的話,貶一貶燕王心裡就真舒坦了嗎?這是一種怯懦。
燕王廢除的雜稅與那雜派根本不是一回事。前者是朝廷綱稅國法,後者是地方官府有司自己陰私,如何能混為一談?
以王雲的經曆和見識,宇文虛中根本不相信他看不出趙構如此做的好處。
把雜派明朗化,那遠比任由官吏隨意勒索訛詐的強。
王雲他是真的看不透嗎?若是如此,他這人就白在官場混跡這般多年了,這是個絕對的笨蛋。
而他要是看透了卻故意這般說,那王雲的精氣神怕都已經被殘酷的局麵給徹底摧垮了。這般說話就跟會是的阿Q一般,是精神勝利法。
可不管王雲是笨蛋還是阿Q,如此的一個人,能被趙桓委以重任,做出使燕王的正使,那都是一種莫大的悲哀。是南朝的悲哀,是趙桓這個皇帝的悲哀,也是宇文虛中這個副使的悲哀。
不過他是不會反駁的,何必鬨得不痛快呢,他宇文虛中身上可還擔負著太上皇的任務呢。
趙桓為了向趙構求饒,請求趙構早日收兵,那可不止自己親筆手書,還叫趙佶出馬,給趙構寄來了一份信。在宇文虛中和王雲臨北上前拜見趙佶的時候,宇文虛中卻是還拿到了一封趙佶給予的密信。
可能是因為逃亡路上,趙桓對趙佶的監視有些不周全吧,反正這封密信宇文虛中是拿到了。
他也不知道這封信裡究竟寫了什麼,但宇文虛中並沒有出賣趙佶。
當年他本是叫宇文黃中的,科場高中之後,是宋徽宗賜其名為“虛中”,然後短短十幾年裡曆任起居舍人、國史編修官、中書舍人等職,金人入侵之時又被升任為資政殿大學士,赴軍前安撫勤王軍隊,使命完成後拜簽書樞密院事,負責與金人議和。
這叫宇文虛中怎麼好不給趙佶當信使?
等趙構拿到這封信的時候,看著趙佶那一手漂亮的瘦金體,這封信要是拿去21世紀,可不要賣出幾個億來?
而作為信使的宇文虛中也叫他眼前一亮。是啊,兩宋交際時候,還有宇文虛中這麼個人物的啊。
大名鼎鼎的南宋巨諜,一個被國家出賣的悲慘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