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境內,無數官辦民營的作坊在全速運轉著,各類軍火配件流水一樣送入最大應的幾處軍工作坊。這些個最為關鍵的重型軍工坊更是日夜不停的加班,連軸轉著努力。
折彥質這尊大神親自坐鎮燕京,現任的河北都轉運使趙鼎更是下到了工場,現場監督。
近些年裡,趙宋並非沒有乾過舉兵二十萬而動的大戰,但倉促而下的二十萬步騎,湊合著對付的二十萬步騎,與正兒八經的二十萬步騎軍精銳,那一場大戰中的物資所需是有天壤之彆的。
彆的不說,隻一個糧草物資轉運,後者就是前者的十倍。因為此番殺入東北的二十萬宋軍裡,光是馬軍就有五六萬眾,人手雙馬不說,步軍中的牛馬騾驢等大型牲畜也遠遠超出當年的宣和北伐。
這些牲畜可都是‘大肚漢’,所用的草料、麥麩等粗料和豆麥、豆餅等精料,無不十倍於宋軍官兵,整體上的物資損耗十倍超標那都還保不準。也就是宋軍殺入東北後的繳獲甚重,這才能彌補缺漏。
二十萬步騎軍的戰兵,而他們背後的轉運民夫、勞力,則也有十萬餘之眾,這還是因為燕京為宋軍軍資儲備重地,可向東北就近輸入。而且這一路上宋軍的物資補給多走水路、海路,為宋軍後勤減輕了極大地麻煩。
然即便如此,那整體量也是個天文數字。如果不是早就開始做準備工作,隻物資轉運的持續和其中的突發事件就能叫兵部上下全都崩潰。
舉一個例子,宋軍的弓弩。他們現在已經放棄了早前的短梢輕箭模式了,那種單純追求射程而忽略單體殺傷力的武器,趙構是很看不上眼的。
宋遼夏時代和稍後的宋金時代,那都是重裝厚甲為王的年頭。
各國的精銳兵種,從小兵到軍官,一個個都跟成年的野豬一樣,皮糙肉厚,防禦堅固。彆說是短梢輕箭了,就是強弓勁弩都需要在近距離裡發射才有殺傷。
長槍大刀這種常規武器在肉搏戰中都作用寥寥,必須是狼牙棒、鐵骨朵、鐵錘、鐵鞭、重斧、掉刀這般的重武器。
短梢輕箭能當得卵用?
哪怕這東西與趙宋的整體戰略構思是相匹配的,可與他眼下的戰略構思也是大相徑庭的。
長梢重箭才是現下宋軍的標配。配合著勁弩,還有火器,敵軍的馬隊就是再多,短時間裡也拖不垮眼下宋軍的步陣。至於直接把宋軍步陣給衝垮,那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諸多長梢強弓的製造是需要時間的,一張好弓的製造,可比一乾火槍的製造要麻煩多了。光是弓身的定型和塗漆都需要反複的炮製,更要趁著天時,整體時間需要以年來計算。要不然怎麼會有“好弓三年成”這句話呢。
所以,宋軍為數眾多的弓手們所持的弓箭,那是長短梢弓兼有的,而這樣一來就也叫箭矢種類變得更多更加複雜。
偏偏宋軍中步弓乃是標配,弓弩箭矢耗費之高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因為火器的存在,一場關鍵的戰事下來,十幾萬枝、幾十萬枝弩矢箭矢都也打不住。
而且箭矢弩矢中也有著不同的型號,長梢弓和短梢弓的區彆更不亞於口徑不一的槍支。不趁手的弓箭用著不僅會威力銳減,在拉弓放箭的時候更會對梢弓本身產生傷害。這就是兵部尤其要重視的了。不然,那就跟後世的外貿公司接個汽車訂單,卻搞錯了裡頭的跑車是多少、轎車是多少,suv又是多少。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這一章結束,我等就都能消停一陣了。”折彥質對趙鼎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