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與荷蘭人的談判展開了,鄭芝龍也從崇明逆流而向西去了。
既然人到了崇明,那怎麼可能不去一趟金陵呢?
鄭芝龍倒不是對金陵城外的秦淮八豔感興趣,事實上,他一直都把秦淮八豔和後世的網紅明星隱約的劃等號的。
區彆是後世的網紅明星多靠著賣臉賣肉,而現在的秦淮八豔靠的是文青格調,是矜持,是清高。
那柳如是嫁給了水太涼,陳圓圓去年也被外戚田弘遇奪入京城,顧橫波嫁給了龔鼎孳,寇白門更是進了金陵城內大名鼎鼎的保國公朱國弼的後宅,卞玉京、董小宛和李香君,乃至與以上的七人都不在一個時代的馬湘蘭,也都是跟名士才子掛上了鉤,雖然都惹得一片情傷,但看起來好有逼格!
這可真不是隻靠著一張漂亮臉蛋就能達成的。
而偏偏鄭芝龍最看重的就是漂亮臉蛋,曼妙身姿,對於詩詞歌賦,對於琴棋書畫,則一萬個不**!
所以,當鄭芝龍的內在所需已經都被滿足的時候,他可不願意去招惹那名家名女支,圖惹來尷尬。
鄭芝龍這是要去拜訪南都留守魏國公徐弘基的。名義上提領整個南**兵的徐弘基。
所謂獨木不成林,鄭芝龍既不想涉入南明朝堂,又想在南明朝堂上保持著不俗的影響力,那當多找幾個盟友才是正解。
眼下這個在名義上提領整個南**兵的魏國公爺徐弘基,南國勳貴第一人,那就是一大人選。
魏國公一脈自大明建立之後就始終坐鎮金陵,那可是金陵的頭一號坐地虎。
樹大根深,前後二百多年的代代耕耘,其影響力之大是難以估料的。
在曆史上,徐弘基死的很是時候,前腳率領諸大臣迎接福王朱常洵於江浦,後腳人就死了。跟著趙之龍投降韃子的魏國公是他兒子。
但這並不意味著徐弘基本人就是啥個好鳥,或者說他是個有本事的人。
朱明的勳貴早就被老朱家養廢了,就像朱家那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幾百位親王、郡王一樣。
徐弘基對鄭芝龍的登門拜訪那是十分看重的,前有關外之勝,後有戴家集大捷,未及半年,又有張秋鎮大捷傳來,隻看崇禎帝對鄭芝龍的‘擅離職守’半個字也沒多說,那就該明白他此時的份量。
徐弘基一點都不敢拿大。他是有些庸庸碌碌,可人不能乾不意味著人就是笨蛋。
魏國公府的威嚴是建立在大明王朝的基礎上的,當大明王朝都在動搖的時候,魏國公府又如何能跟鄭芝龍這種能打能殺的地方實力派做對比?
現在是崇禎十六年,不是一百年前。
見到徐弘基親自上門來迎,鄭芝龍眼睛裡先就喜了幾分,他的登門拜訪那最尷尬的就是徐弘基不知死活。給他擺那國公爺的臭架勢。
那樣,鄭芝龍就要選擇其他人來結夥了。
“今日一早,老夫院內枝頭就有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不意竟是鄭帥登門,實在是老夫的榮耀。”徐弘基說著話就開懷大笑。
“國公爺客氣了。鄭某因南洋有變,匆忙南下,行至長江口,入崇明拜見了沈老夫人,距離金陵也不過數日的水路,豈敢不來拜見。”
鄭芝龍姿態放的也很和婉和氣。這立刻就讓徐弘基臉上的笑容更真摯了兩分。
兩人一番套話過後進入了整體,徐弘基對鄭芝龍的登門拜訪是很吃驚又好奇的,兩家並沒大的往來,鄭芝龍這是要乾啥呢?
大員島上的紛爭如何,徐弘基並不知道。
魏國公一脈的實力和枝枝葉葉都在江南,八閩他還夠不到。可隻要看著鄭芝龍打了張秋鎮一戰,不等著朝廷的封賞,就一路打馬奔到登萊,接著乘船南下,那就明白南洋的事兒絕不是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