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雲雨過後,舒影文逐漸清醒過來。
縱情聲色所帶來的歡愉,或許能夠讓他忘卻眼下所有的煩惱。
但當一切結束後,那無窮無儘的空虛與恐懼感便會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緊緊包圍。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心臟,讓他有種即將殞命的窒息感。
“怎麼了,剛才的雄勁哪去了?看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吳璃穿戴好衣服,一臉嫌棄地看著舒影文。
冷嘲熱諷的語氣,讓舒影文十分不舒服。
他想開口責罵吳璃是蕩婦,是個任人騎,不知廉恥的賤妓臭彪子。
但卻又實在罵不出口。
因為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在賤妓身上尋找安慰的賤人呢?
吳璃梳著頭繼續開嘲:“哎呀,再過三天,就是大楚女帝的婚禮了,
真是羨慕她啊,找到一個如此可靠的郎君伴隨左右,
想一想吧,新婚之夜,你夢中人的完璧之身,即將交給那個自己喜歡的人,
心意相通想人與床笫之間的美妙會非常浪漫又溫馨,
從此以後她的庭霓隻為一個男人敞開,而這個人卻不可能會是你,
今後女帝的身心將徹底淪為沈浪的模樣,用不了多久又會為他生兒育女,
也許下一代的大楚帝王,就是沈浪的孩子,
想想吧,你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啊。”
“你能閉嘴麼?不要說了好麼!”
舒影文徹底崩潰了,一想到自己年幼就暗自發誓要迎娶的女子,馬上就要“失身”另一個男人,並在那人身下承歡的場景……
他隻覺的頭痛欲裂。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吳璃見此,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舒影文,你要還是個男人,那就振作起來,拿出最後的勇氣去爭一爭。”
舒影文抬頭:“怎麼爭?沒有人願意幫我的。”
“沈浪是靠人幫助才被女帝看上的麼?你能不能彆這麼窩囊,什麼都要靠彆人幫忙才能成事?”
吳璃走到舒影文麵前,手指點起他的下巴,靜靜望著他。
眼裡,竟是閃過一絲不舍。
“距離女帝大婚還有三天,這三天是你最後的機會,把你藏在心裡的話去跟她完全傾訴出來。”
“可這真的有用麼?”
“有用還是無用,都不重要,至少你已經儘了最後一絲努力了,不是麼?
即便最後還是無法挽回,你也可以沒有任何遺憾了,是麼?”
對視著吳璃那期盼的眼神,舒影文隻覺體內充滿了勇氣。
“你說的對,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我,我這就去跟陛下傾訴,
她一定會動容的,對,我現在就去,不能再待在這裡坐以待斃。”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換上那套入宮時帶的儒袍,快步離開了天香樓。
“哼。”
吳璃站在窗前,看著舒影文的身影消失在天香樓大門後,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離開天香樓,回頭看了眼這座待了幾個月未曾離開的閣樓,再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舒影文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他眼神堅定無比,踏步離開了甘泉宮。
可就在他準備前往長樂宮找薑夢璿,路過一處宮巷時,卻遇上了幾名身穿飛魚錦服的精衛司成員攔路。
“嗬,守了幾個月,可算等到你了。”
為首一名精衛司總旗起身收起煙袋,似笑非笑走向舒影文。
舒影文額頭頓時冒出一絲冷汗,顫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嗬嗬。”
幾人並不答話,隻是發出陣陣陰冷的笑聲。
舒影文再蠢也知道這些人是衝自己而來,立馬轉身準備返回甘泉宮。
但剛一轉身,迎麵就被人打了一記悶棍。
下一刻他感覺腦袋一痛,隨即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喂,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舒影文感覺臉上不斷被人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