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關內,呂蒙來報……
“軍座,精衛司傳來最新消息,吳國國都吳郡,已經被流寇攻陷了。”
“這麼快?”
饒是沈浪早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流寇居然這麼快就攻克了吳郡。
呂蒙說道:“軍座,根據精衛司傳遞的情報,是鎮守吳郡的太監蘇鎮威主動打開了城門,迎流寇入了京。”
“原來如此。”
沈浪這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吳郡官兵主動打開城門,僅僅憑借流寇手中的軍械,沒個一年半載想要攻破吳郡絕對不可能會如此輕鬆。
“那吳極人呢?”
“回稟軍座,吳極在收到流寇叩京的消息後,提前一夜就帶著宮廷宗室離開了吳郡,目前正向蒹葭關趕來。”
“哈。”
沈浪聞言,忍不住乾笑一聲。
他還擔心吳極忽然給你玩失蹤,結果不成想居然主動要往自己這邊送。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隻能笑納了。
“好好好,這昏君該不會以為,楚國真的還會把他當成一國之君看待吧?”
“既然他主動上門,那我們有必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亡國之君。”
說著,沈浪站起身。
“通知關內所有部隊,守好自崗位,準備迎接貴客到訪!”
……
三日後,蒹葭關內。
一群身披吳國軍服的士兵,端著一碗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就著鹹菜大口大口乾飯。
連著三天,他們水米不打牙,餓的早已前心貼後背。
楚軍夥夫手持一條長柄勺,站在粥桶前冷眼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半點好感。
一碗粥下腹,這些吳國禁軍身體有了些力氣,反而更餓了。
很快,他們繼續擁擠到粥桶前,奢望能再打一碗。
夥夫麵無表情地舀起一勺勺濃稠的米粥,分彆倒在他們碗內。
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模樣,夥夫不由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
另一間屋子內,吳極、徐謙等吳國世家和宗親麵前也擺著一碗碗粳米白粥和小菜,待遇和禁軍士兵同樣。
然而,早已過慣錦衣玉食生活的幾人,根本就不願品嘗這些“下人”吃的東西。
“這就是貴國待客之道麼?”
吳極一甩筷子,對坐在對麵的張定邊怒喝一聲。
“朕乃是大吳聖人,豈能吃這些凡人的飯食,端走,送更好的吃食過來,聽聞楚國的八寶燕窩羹乃是皇室用品,何不拿來給朕一品!”
吳極此話一出,那些公主、皇子也出了聲。
“對,我們要吃燕窩羹!”
“本宮要吃人參烏雞湯!”
“大熱天的快去取冰三鮮來,快些,聽到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自家宮裡頭呢。
對於這群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張定邊都懶得和他們爭執。
隻是默默從懷中摸出一個木盒,打開後從裡麵取出一根香煙,順手一甩,精準落在自己嘴上。
旋即,他又掏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枚往盒子邊一擦,頓時冒出一團火焰將卷煙點燃。
“嘶……”
深吸一口,張定邊閉目滿是享受。
“呼……”
直到吐出一縷青煙後,才緩緩睜開雙眼,看了幾人一眼,不由笑道。
“勸你們最好認清現實,都落魄到什麼田地了,還拿自己當皇親國戚?”
結果,話音一落,服侍吳極的太監立馬怒斥一聲:“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這麼對聖人說話!”
“什麼狗屁聖人呢,這一路行來你們自己沒看到吳國上下都變成了啥樣?
被一群流寇攆的跟喪家之犬一樣,也配說自己是什麼聖人?
嗬嗬,你要是聖人,那我家軍座就是聖人他爹了!”
“你……”
太監被懟的啞口無言。
吳極更是麵色鐵青。
自他登基以來,何曾遭受過如此冷落待遇?
“朕要見你家將軍,讓他來見朕!”
張定邊聞言,吐出一口唾沫,順手彈掉手中煙蒂。
“讓軍座來見你?你這話是如何說的出口的?”
就在這時,旅長葉輝領著一隊士兵來到屋子。
他隻是掃視一圈後,直接對張定邊行了一個軍禮:“張教官,軍座讓我帶吳極去見他一麵。”
張定邊笑著搖搖手:“行了,你現在雖是旅長,不過來年升任師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什麼教官不教官的,
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既然軍座要見他們,那就帶走吧。”
葉輝點點頭,隨後麵無表情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