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2)

江澤聽著身後的靜默,麵色驟冷:

嗬。

不過是一個為了情愛連自己都毫不顧惜的人罷了。

不怕自己修為受損,卻偏偏在意那人生前的一句話。

真是可笑。

他冷著一張臉,拂袖而去。

翌日。

幻顏樹下,許晚辭如昨日一般,凝氣舞劍。

暗玉桌旁,江澤依舊坐在那裡,隻是麵色比昨日更冷了三分。

他周身帶著千年不化的寒冰,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凍結一般,寒意透骨。

可不遠處練劍的許晚辭卻沒有絲毫察覺。

她手中劍意湧動,一招一式都帶著淺淡卻不可忽視的劍意。

她隻是剛剛領悟劍意,再加上對運劍時靈力的把控不甚精細,周身的劍氣偶有失控,四散的劍氣遍布院子的各個角落。

一道帶著劍意的劍氣不受控製地朝著江澤所在的方向襲來,然後在他身前三寸的距離處瞬間化為烏有。

江澤身體未有分毫動作,臉色卻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他看著四散的劍氣,目光緩緩地停留在了連一片樹葉都未曾有分毫損傷的幻顏樹上。

三息後,他移開了目光,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氣:

“氣凝中丹,右移三寸。”

明明是晦澀難懂的指點,可許晚辭隻是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便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在一瞬間將靈氣運轉到正確的方向上。

左手處傳來的燒灼感讓她的注意力愈發集中,手中舞劍的動作也愈發流暢。

她開始真正意義上的領悟歸元劍法中,每一招式的存在與演變。

江澤看著已經完全沉浸在歸元劍法中的許晚辭,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這般天賦與領悟能力,若是勤加修煉,不為外物所動,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

他拿著茶盞的手微微用力,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難看了幾分。

許晚辭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想法。

她就那樣,平靜地近乎執拗地,練著歸元劍法。

一遍、兩遍……

不知幾遍過後,她一招一式間忽然帶上了一種奇怪的韻律。

她的動作猶如落雪一般,每一次揮劍,都輕到了極點,卻偏偏帶著一種不給自己留分毫退路的決絕與淩厲感。

江澤悄無聲息地放下了手中茶盞:

這是所有劍修終其一生都想要觸碰的頓悟之境,是對一套劍法最真徹的領悟。

隻是……

許晚辭如今還未完全掌控靈力運轉,此時頓悟,險大於得。

江澤看著運劍時靈氣運轉越發急促的的許晚辭,指尖有節奏地輕點著暗玉桌。

一息、兩息、三息……

在她失控的前一瞬,他指尖微動,一道暗色的靈氣直衝許晚辭右手而去。

許晚辭隻覺右手手腕處酥麻,靈氣有一瞬間的停滯,手中的動作也跟著停頓了下來。

她看著持劍的右手,本來稍顯恍惚的目光一息之間便已經恢複了平靜。

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後,她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麼,便看到門口處襲來一道燃著火焰的靈氣。

靈氣伴著一聲滿是怒意的質問,直衝江澤而去。

“你在做什麼?!”

楚青川在知曉許晚辭受傷後,忍了半個時辰,實在沒有忍住,下意識地來到了萬劍鋒。

他還未到小院門口,便看到了江澤對許晚辭動手的那一幕。

他瞬間凝聚了半身的靈氣,千丹變中的千寂焰毫無保留地對著江澤呼嘯而去。

江澤目光依舊在許晚辭身上,他端著茶盞輕抿了一口,漆黑的靈氣瞬間將火焰纏繞,吞沒。

下一瞬,絲絲縷縷的靈氣朝著楚青川傾巢而去,不過幾息,便將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千丹變是能讓楚青川越級對敵,但最多也隻能讓金丹後期的他與元嬰修士交手。

他與大乘期的江澤之間,相隔如同天塹。

江澤看都沒有看被靈氣吊在半空中的楚青川一眼,就好似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楚青川被靈氣纏繞,動彈不得。

他看著江澤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中的模樣,臉色漲得通紅:

自從成為太清宗宗主親傳弟子後,哪怕是太清宗眾位長老,對他的態度都有幾分重視。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於他。

楚青川強忍著心中的難堪與怒氣,咬著牙道:

“你為什麼要傷許晚辭?!”

他認出了江澤的身份,知道他不可能會將他如何後,聲音也有了幾分從容:

“許晚辭雖然傷了秋寧,可她……事出有因,又已經用墨霜聖蘭彌補,已然兩清。”

“昨日您已經用玄冥針傷了她,還不夠麼?”

“為何今日還要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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