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基礎係術式之一的魔力屏障,是絕大多數魔術使,甚至是魔法少女的必修課。
屏障的作用很多,一來可以用作防禦,抵擋彆人的魔力攻擊;二來可以製造密閉空間,無論是圍困敵人、保護自己、隔音消聲,還是充當實驗場地,都非常實用。
像是現在籠罩在福利院外的巨大魔力屏障,也同樣是這一術式的一種應用。
隻不過田勝是做不到那種程度的,想要讓魔力屏障籠罩這樣一座巨大的建築群,便是實力到了掌控者那一步都不可能做到,必然是一整個團體所為。
想來,也就是追在他身後的一群人了。
從手中的色子中選取了一個看上去成色最新的,他將之攥在手中,絲絲魔力湧動之間,色子上亮起了細密的閃亮紋路。
身後的黑袍人手中同樣光芒盛綻,緊接著,數道赤紅色、恍若燃燒起來的魔力彈從其手中射出,直取田勝的頭頂。
同一瞬間,在魔力彈即將打中之時,田勝將色子遞向身後,說時遲那時快,一麵正六邊形的魔力屏障在他的身後驟然展開。
有幾道魔力彈打在田勝身後的魔力屏障上,幾乎是瞬間便將屏障打出了絲絲裂紋,發出了恍若金屬被撕裂般的牙酸尖鳴。
黑袍人所使用的術式名為炎彈,為能量係塑形類的常見攻擊術式,在同等級的術式中也算破壞力偏大,其威力更是遠遠超出一般的小口徑熱武器。
對抗中,兩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除了命中屏障的炎彈以外,那些沒有命中的炎彈撞在一旁廊道的牆麵上,輕易地砸出了數個深深的坑洞。
兩道術式在田勝的身後僵持了不到兩秒,最終,炎彈熄滅,但他的魔力屏障也直接炸開了。
轟!
術式結構在最接近身體的距離被擊碎,炎彈爆炸產生的強烈的衝擊推動著田勝,超過其原本奔跑的速度,讓他登時飛到了半空中,繼而,有些控製不住地翻滾了起來。
看來就到這裡了。
飛舞在空中的時候,他恍惚間明白了這一點。
自己落地以後,身後的兩人必然已經準備好了下一發術式,而那個時候,自己和肩上的小丫頭恐怕都再也無法逃走。
他並不知道那些人的目標是白靜萱,但並不妨礙他期望,這個短暫十年生命中,滿是不幸的孩子活下去。
在術式研究上,他是一個稱不上魔術使的菜鳥;但是現實生活裡,他是這座福利院的護工。
身為護工的職責告訴他,這些因為人生中的不幸而淪落到這裡的孩子,理應擁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於是他使出最後的力氣,在空中鬆開手,選擇了一個相對低空的角度,將肩上的白靜萱拋了出去。
半晌,他先落地,摔在地上,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不遠處的白靜萱稍微好一點,側著身落在地麵,沿著廊道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她抬起腦袋,灰頭土臉中眨了眨眼,有些愕然地看著田勝。
“你的病,不至於發作那麼久吧?”
田勝則趴在地上,對著白靜萱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彆讓田叔我白努力,快跑。”
白靜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已經稍微恢複了一些知覺。
隻是,與恢複知覺、重獲輕盈的雙腿相比,她感覺自己內心一瞬間就變得無比沉重。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怎樣做。
哪怕心中不願,但她明白了眼下的狀況,聽懂了田勝的意思,知道自己轉身離開才是最對得起他的做法。
“謝謝你。”
沒有猶豫,她輕聲說道,然後雙手撐地,連滾帶爬地從地上重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著遠處跑去。
身後,田勝咧著嘴目送她離開,然後攥起手中的色子,麵露狠色,決絕地向著身後施展出了下一發術式。
徒勞的戰鬥再一次開始了。
聽著身後那激烈的術式對撞聲,白靜萱幾欲回頭,但還是克製住了這股衝動,咬著牙繼續奔跑。
不多時,她終於跑到了樓道另一側的樓梯口。
也就在這裡,她遇到了另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存在。
“……摩可?”
她看見走廊的玻璃外,一個粉色的貓形妖精不斷地敲擊著窗戶,對她大張著嘴巴,好像在喊些什麼。
沒有時間多作猶豫,她推開窗戶,把摩可放了進來。
“小萱!呼、呼……總算找到你了,快跑!”
摩可從窗外撲進來,先是有些激動地大喊,然後停下來喘息了片刻,接著又繼續喊道:“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了,他們的目標是你!”
它用激動的語氣帶來了一個過時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