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們物質界一般管您的行為叫做‘偷渡’以及‘私自建造違法建築’。”
“那還挺巧合的。”
玩偶低下身,點開了治療床邊的操作屏:“在國度好像也是這樣的定義。”
“我覺得這不叫做巧合,而是單純因為您的行為違規了。”翠雀麵無表情道。
“唉,畢竟不能讓陛下知道這件事啊。”
祖母綠有些無奈:“你好好想一下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幫你捏造假身份,還是偷渡回魔法國度,可沒有一樣是合法的。所以我在這裡的事情肯定不能被彆人知道。”
“所以才用分身?”
“所以才用分身。”
玩偶伸出爪子在翠雀的胳膊上推了推:“好了,儀器已經調試完畢,先躺下吧。”
翠雀便不再多言,應聲躺到了治療床上。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玩偶在一旁點按著操作屏,隨著其動作,一道道微弱的魔力波紋從機器內部蕩漾而起,在翠雀的身周規律性地滌蕩著。
淡淡的魔力光芒將翠雀籠罩其中,一種酥麻感緩緩爬上了翠雀的四肢。
細微的機器轟鳴聲成為了研究所中唯一的主旋律,而玩偶在屏幕上的點按聲則是它的伴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玩偶終於將爪子抬起,看向翠雀道:
“行,接下來把衣服脫了。”
“多少?”
“全部。”
玩偶隨口說道,說完卻發現翠雀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首席閣下,我記得你剛才才說過,自己是個擁有‘高潔美好’品質的人。”
翠雀麵無表情地看著它:“您剛才說的話包含在這份品質之中嗎?”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都說了,這是在治療,治療。不是為了什麼不堪而齷齪的目的!你在物質界的醫生也會這樣處處質疑嗎?我現在可是你的主治醫生,後生!”
玩偶叉著腰,不滿道:“先不說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荒唐的興趣,哪怕我有,我也不會對你這樣的小丫頭身材感興趣的,你在擔心什麼?”
翠雀認真地與玩偶對視了片刻,隻可惜從這具隻是傀儡的身軀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思前想後,她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沒必要如此防範對方,於是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心之寶石上。身上的藏青色連衣裙頓時化作了光芒籠罩的魔力絲線,絲線又從嚴密到稀疏,漸漸地向四周擴散而去。
魔法少女的衣裝主要以魔力構成,想要穿脫也不需要像正常的衣物那般麻煩,再加上翠雀的能力本就包含絲線,對於衣物的操縱自然是不在話下。
隻不過,正當她打算把衣服從身上褪下時,卻發現麵前的玩偶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一對綠寶石般的瞳孔幽深而專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翠雀還能在它的的眸子中看到莫名跳動的數字與符文。
“……首席閣下,就當是為了基本的交際距離和禮數,您能稍微背過身去一下嗎?”
“我隻是把分身放在了這裡而已,本體已經背過身去了,你放心脫。”祖母綠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妙的不和諧。
“那能請您把這具分身的眼睛閉上嗎?”翠雀耷拉著眼瞼問。
“抱歉,這具分身沒有閉眼的功能。”玩偶眨著眼說道。
翠雀漸漸鬆開了按在寶石上的手,再一次與玩偶沉默地對視著,二者就在治療床邊陷入了長久的僵持。
不多時,她倏地從治療床上坐起,跳到了地麵上:
“抱歉,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失陪了。”
她總覺得祖母綠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彆有所圖,而此前拋出那麼多誘餌更是違背常理。以對方滿口“交易”與“利益”的性格,必然沒有理由平白讓自己占這麼多好處。
對方會突然出現在方亭市,主動向自己提供各種幫助就已經足夠奇怪了,眼下甚至還要提供什麼“客戶體驗環節”?再加上對方執意要在過程之中盯著自己,這份違和感就更加強烈了。
雖然她並不會因為袒露肌膚而有什麼羞澀的情緒,也相信對方不是出於什麼“荒唐的興趣”,但她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彆的理由。
<b
r>????所以,在確認了這一點後,她果斷停止了所謂的治療,打算徑直離開這裡。
“喂,彆走啊,我好不容易要到手的數據……不,我好不容易才能把接下來的功能介紹給你呢!”
妖精玩偶連滾帶爬地從治療床邊跳了下來,就這麼跑到了翠雀的麵前:“就隻是脫一下衣服而已,稍微那麼一下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好不容易要到手的數據’……是吧?”
翠雀俯下身,手掌摁在了玩偶的腦袋上:“首席閣下,您能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數據嗎?”
“唔……你聽錯了!”
玩偶努力揮動著爪子,試圖夠到翠雀的手:“我這都是飽含著善意與誠意的提案,怎麼會有數據這種冷冰冰的東西?”
言罷,它勾到了翠雀的手腕,開始努力向著治療床的方向用力:“來,我們回去繼續一下,三分鐘……不,兩分鐘就好!”
然而翠雀就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就因為你們寶石權杖總是這個樣子,我才會不信任你們啊。”
聽到祖母綠的話以後,她不知為何歎了口氣,再一次邁動腳步,向著研究所的大門走去:“不勞您送了,祝您在這裡的研究生活順利,再見。”
被其丟在身後的妖精玩偶抬著一對小短腿怎麼也追不上去,眼看著她就要這麼離開研究所,終於認輸般在原地站定,然後抬高了聲音:
——“行啦,你先彆走!我說!”
雖然還是那般慵懶散漫,但祖母綠的聲調中明顯帶上了些許無奈:“不就是我要獸之源的理由,以及帶你來這到底想要啥嗎?我說就是了。總之,你先回來吧。”
翠雀停下了腳步。
然而她也沒有像對方所說的那樣回到治療床邊,而是繼續保持沉默,靜靜地看著地麵上的玩偶。
你先說點實在的。
這就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要我先說嗎?你這後生,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明白了翠雀的意思,玩偶隻能歎息著晃了晃腦袋:“好吧,那我就先告訴你一點東西,真正展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好了。”
“就比如說,我想一想……”
“哦,先從‘爪痕’說起,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