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可以確定。”
已經聊得熟絡的鳶伸手摸了摸翠雀的腦袋,點了點頭:“哪怕在我這個距離都能夠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魔力流,她對自身魔力的約束力已經很弱了,能發揮的實力怕是十不存一。”
“那你還在這裡和她廢話什麼!”
塞米指著翠雀道:“獸之源就在她手上,她本人現在也在這裡,你還跟她交涉什麼?我們直接把她活捉抓走,人和東西全都歸我們,這次的任務不就直接完成一大半了嗎?可以直接回去交差了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
鳶思索著點了點頭,卻又顯得有些為難:“但是我不是很想趁人之危,和一個傷員戰鬥啊。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此欺辱一名強者的比試是沒有意義的。”
“都說了,彆在這種時候糾結你的什麼公平精神了!”
塞米無奈道:“我們把她抓回去,首領把她的魔力源改造完畢,她就可以取回曾經的實力了!你不就可以和她公平地打一場了嗎?”
“……啊,原來還有這種辦法。”
鳶眨了眨眼,轉頭看向翠雀:“你看,它是這麼說的。”
翠雀看了看鳶,又看了看塞米,不知怎麼的,頭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惡寒。
如果說先前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懷抱著一半猜忌一半猶疑的態度,那麼當塞米提出了這個方案以後,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就隻剩十足的侵略性了。
就像是大灰狼看著小白兔一樣。
雖說對方的目的肯定不像狼那樣是為了進食,但是自己就這樣被帶到爪痕的首領麵前,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現在是不是應該逃跑?
心中頭一次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隻是還沒等翠雀采取行動,便發現鳶不知何時已經伸手攬住了自己的肩膀,麵上帶著笑意道:
——“那,我們走吧?”
“……我覺得我還沒有完全認同你們的理念。”
翠雀一時間隻覺得寒毛直豎,後背發涼,但還是強忍著這種感覺,平靜而清冷地開口道:“我們可能需要再多談談。”
“沒事沒事,我們回去路上要走很遠,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鳶大喇喇地道,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副手銬:“不過到時候可能需要委屈一下你,為了防止你在荒原裡鬨事,有備無患。”
翠雀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此前在審訊室裡的時候,鳶自己戴著的那副手銬。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將之偷來的,但在場的所有異策局員工居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
望著這副手銬,翠雀再一次沉默了。
她很清楚這副手銬對於魔法少女沒什麼約束力,但這上麵抑製魔力的術式可不是假貨,對方如果真的有什麼相關的術式造詣,甚至真的懂一些束縛型的術式的話,對其稍加改造以後,自己戴上這個,可就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隻是,如果這裡不同意,從而進入戰鬥的話,自己隻使用通常手段一樣沒有勝算。真的輸了八成還是要淪為俘虜。
那麼該怎麼辦?
沉默的間隙,翠雀的思維飛速運轉著,不斷地提出一個個方案,又自我進行駁斥和篩選。隻是當實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時候,怎樣的計劃都顯得如此無力。
“回到魔法國度就可以恢複許多實力”,這份祖母綠提出的規劃原本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沒有任何人會想到,月圓節之後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就會有一個與蛾規格相近,甚至更高的敵人出現在方亭市。
麵對這樣的敵人,哪怕是尚未毀掉剪刀的翠雀都不能保證勝利,更彆提傷勢加重的如今了。
微微仰著頭,看著那對陰陽魚般的重瞳,翠雀心中漸漸轉冷。原本微微攥拳的手也漸漸鬆開,甚至有了逐漸抬起之勢。
嘩啦!
而就當她想要選擇保留力量,存下最後一絲希望之時,會客室的窗戶處,卻傳來了轟然的玻璃破碎聲。
——“那可不一定吧?”
樓宇高層的強風自窗外猛地灌入屋內,而伴隨著強烈的氣流,一道
身影以極高的速度衝進了屋內。
數道紫紅色的魔力束從人影的手中射出,向著鳶所在的方向竄去。鳶麵色平靜地抬手阻擋,卻發現簡單的術式完全阻攔不住這紫紅色的魔力,屏障瞬間便被貫穿。
雙眼微眯,她身周的魔力猛地凝滯,原本無形的魔力無聲地化作一灘奇怪的液態金屬,這才堪堪阻止了來勢洶湧的魔力攻擊。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自窗外衝入的人影就已經一把摟住了翠雀的腿彎和後頸,撤到了房間的另一側。
四散的紫紅色魔力光輝之中,翠雀微微抬頭,便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臉。
那是一張自己不久前才見過,但卻看上去青澀了許多的麵孔。
白淨的麵頰,柔弱中帶著些許堅定的神情,歸順的低雙馬尾躺在脖頸的兩側,劉海下是少女紫紅色的雙眸。她的眼角微微低垂,顯得氣質略有些弱勢,但是懷抱著翠雀時卻巍然不動,濃烈的戰意仿佛溢出來一般,讓她單薄的身姿顯得無比挺拔。
“已經沒事了。”
她垂下視線,向著翠雀露出一個有些燦爛的笑容,然後,吐露出了一句隻有兩個人可以理解的話語:“因為,魔法少女來了!”
——“魔法少女,字牌認證編號41422,朝顏,保衛任務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