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們去把姨娘的首飾要回來(兩更合一求月票)(1 / 2)

醉金盞 玖拾陸 5920 字 2個月前

第67章?我們去把姨娘的首飾要回來(兩更合一求月票)

翁娘子說完這些,頂著的那口氣一泄,肩膀垮下來。

她看著廳裡坐著的幾人,心裡並沒有多少底。

她鼓足勇氣來見柳娘子,卻沒想到另來了兩位女眷,聽柳娘子喚“姑夫人”、“表姑娘”,她就知道這是侯府正兒八經的主子。

柳娘子是妾室,府裡說話拿主意的肯定還是正主。

她們是高門女子,與柳娘子、與她這樣的普通出身人家一天一地。

翁娘子敢與柳娘子談條件,但對上貴人,她心裡虛。

也許人家看不上她的籌碼。

也許人家也不在意她們母女的死活。

可她沒有彆的路了,除了搏一把,無路可走。

這時,先前從小花廳裡出去的聞嬤嬤又回來了。

她提來一食盒放在桌上,打開從中取出一大一小兩瓷盅,又擺了勺兒。

“我們姑娘交代的,”聞嬤嬤輕聲道,“這一盅茶能安神靜心,娘子先喝一些,灶上剛下來,熱乎乎的也能祛寒。

這盅小的是豆沙甜羹,赤豆熬化後濾了渣,添了一點蜜,溫熱適口,娘子看看合不合姐兒口味,看她臉色白、發怯,最好能吃些甜的。”

翁娘子驚訝地看向阿薇。

她之前看到這表姑娘與嬤嬤交代了話,沒想到竟是……

能給熱茶,又送甜羹,這般仔細周到的人定然會有好心腸,她們應該有希望的。

翁娘子道了謝,吹著熱茶喝了幾口,再舀了一勺豆沙。

“小囡,”她用唇試了試口味與溫度後,輕聲哄孩子,“甜滋滋的,你定歡喜的。”

小囡木木的,喂到嘴邊的甜羹也沒有引起她的興趣,隻本能的吞咽。

誰也沒有催她們,讓翁娘子慢慢喂。

阿薇看在眼裡,心下有了較量。

昨晚上鏢局後院的狀況,怕是遠比翁娘子說的要凶險得多。

翁娘子開出價碼時眼神堅毅,但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子在發抖,她遠沒有她想的那麼鎮定。

而小囡在她懷裡不哭不笑,顯然是嚇著了。

說到底也就是兩歲多的孩子……

或許是熱茶讓翁娘子緩和過來,亦或許是小囡吃了幾勺之後微微搖頭給了些反應,翁娘子又與阿薇道了謝。

其實,昨兒是真的見了血。

王慶虎丟儘了臉,火冒三丈,他打方氏是揪著人頭發往木板桌上錘。

一下接一下。

小豹哭得撕心裂肺,挨了王慶虎一腳。

王大青上去拉扯王慶虎,兩人都急紅了眼,互相砸拳頭打了個鼻青眼腫,又瘋了一樣要拔刀。

都是跑鏢的漢子,遇到過賊寇,也殺過賊寇,拔刀就不是花把式,是真的會殺人。

其他鏢頭、鏢師都不敢來勸。

戴綠帽的事兒,誰勸誰討不著好,等注意到動刀子時再想拉開,都要來不及了。…。。

是翁娘子提起菜刀擋在了兩人中間,跟瘋了一樣罵天罵地罵男人。

平日溫和得有些內向的人發了狠,才算穩住了局麵。

方氏已經昏過去了,頭上一個血肉模糊。

王慶虎與王大青都有傷,誰也不服誰,一副要拆夥的樣。

翁娘子沒空管那些人,因為小囡被嚇壞了。

鮮血,爭吵,尖叫……

嚇得小囡不會說話不會哭,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

翁娘子抱了她一整夜,沒有任何好轉,她也下定了決心。

彆看鏢局裡都喊她總鏢頭娘子,她也有一些好衣裳、金首飾,比老家的女人光鮮,但這些光鮮全是王大青給的。

她能帶走的東西便是去當鋪全當了,也不足以讓她們活十年二十年。

更何況,王慶虎不會讓她帶走。

所以,她來找了柳娘子。

阿薇見她好些了,便問:“鏢局易手的內情,你知曉多少?”

柳娘子也道:“當初王慶虎設局時,你應當還沒有進京。”

“是,”翁娘子道,“我起先並不清楚,隻當是鏢局東家抬舉當家的,後來有幾次當家的和王慶虎吃酒,半醉不醉說了些,我才知道,其實有人掏了千兩銀子買那批鏢。”

阿薇和陸念聽柳娘子說過那趟鏢。

那鏢是商人鄒如海給老家長輩的生辰禮,一路送去沂州,賀禮價值、路途、凶險等等合了個六百兩。

尋常鏢利為一成,但鄒如海求一個穩妥、平順,給了兩成半,便是一百五十兩,鏢單上寫明了,若出了差池,延期扣錢,損壞則賠,賠兩倍半。

一百五十兩,定西侯府眼睛眨都不眨的數,對一家普通鏢局來說,是大買賣了。

押送去沂州可走水路,方便、省時,那段時間也太平,沒聽說沿海有什麼水賊,偏就是出了事。

水賊打傷了鄒府隨行的管事,又傷了兩個鏢師,四個鏢師落水下落不明,王慶虎、王大青兩人帶著傷員狼狽回京,賀禮隻搶回來一小箱籠。

鄒如海暴跳如雷,說什麼也要照一千五百兩賠,受傷的鏢師要給醫藥錢,失蹤的鏢師家裡鬨著也要性命錢,前後七七八八算下來,兩千兩都打不住。

廣源鏢局幾乎把家底都掏空了,柳娘子那時還不曉得王慶虎搞鬼,把兩人攢的銀錢都拿出來,最終還差七百兩。

鄒家又告衙門、又上門來罵,鬨到最後,柳娘子不得已將鏢局轉手,賣給姓汪的歸德府商人,改名安遠鏢局。

過手時說好了王慶虎、王大青兩人留下繼續當鏢頭,苦幾年若能攢下銀錢,再把鏢局贖回來。

哪曉得不過半年,柳娘子發現了丟鏢並不簡單。

落水“死”了的四個鏢師,有兩個其實還活著,隻是回了原籍。

走沂州路線的其他鏢局再沒有遇見過水寇,也沒有官府清剿。

再看當日的鏢冊,如何也算不出六百兩來,更彆說那與眾不同的鏢利了。…。。

柳娘子勸王慶虎追討。

王慶虎說,最多隻能討那兩個活人的性命錢,旁的簽字畫押,討不了。

他不配合,柳娘子一人想法子去問那兩鏢師的話,問到最後心都涼了。

全是算計。

姓汪的是王慶虎的遠方親戚。

這案子條條框框俱全,鄒家認定丟鏢、又咬死定鏢時就是這個價,王慶虎又說真遇了水賊,白字黑子的鏢豈能不認?

鬨到最後,關於久娘的陳年舊賬翻起來,柳娘子帶著女兒和離。

這事兒便是如此,她當初告衙門都沒有用。

柳娘子也就是疑惑,王慶虎哪兒來的膽子做這等買賣,鄒如海與他到底是是不是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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