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岑氏毀了您的一切!(五千大章求月票)(1 / 2)

醉金盞 玖拾陸 7611 字 1個月前

第92章?是岑氏毀了您的一切!(五千大章求月票)

一盅湯麵,陸致吃了個底朝天。

湯湯水水的最是暖人,陸致隻覺得緊繃了大半日的筋骨舒展開來,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阿薇收拾了桌子,道:“好好睡一覺,明兒吃豬蹄。”

陸致顯然不認為自己的手是蹄子,不甘不願應了聲。

等阿薇離開,他摸著發脹的肚皮躺回榻子上,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今日這一架。

動手時氣血上湧,什麼戰術戰法,他本也沒有正經學過,事到臨頭更是想不起來,出手全靠本能。

而他的本能,大部分來源於看過的鬥雞。

雖然鬥雞是一對一,雞哪怕飛不高也還能撲騰,陸致不具備那些,就記下了一個“凶”和身法靈活,愣是靠著個子小在幾個對手之間來回騰挪。

吃飽後犯困,很快,他眼皮子垂下來。

另一廂,阿薇在書房院子外頭,遇著了趕來的定西侯。

定西侯來得匆忙,甚至沒有提個燈,靠著月色在雪上的那點光就來了。

迎麵遇著盞飄搖燈籠,他定睛看了看,待看清提著燈的是阿薇、且隻有她一人時,定西侯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怎麼也不帶個人手?”定西侯的聲音不重,語氣裡透出幾分不讚同來,“這麼個大晚上的,烏漆麻黑,便是自家府裡,也不該這般隨意。

你左右看看,地上全是雪,萬一磕著摔著都不一定能喊來人扶你。

你要是受了傷,不是叫你母親擔心著急嗎?”

這番話全是好意,阿薇分得清好賴,自不會嘴硬:“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下次定會帶上人手。”

定西侯見她聽進去了,也就省了再婆婆媽媽地勸,隻道:“那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阿致,之後送你回春暉園。”

阿薇朝他舉了舉手中食盒:“阿致剛吃了麵條,他臉上的傷看著唬人,但我瞧他精神挺好,還能聽我說笑話。”

定西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什麼笑話?”

“我讓他下回彆單打獨鬥了,對方人多他就跑,”阿薇道,“跑回來叫上我,我提刀跟他一起打。”

定西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反倒吃了一嘴冷風,激了嗓子眼,重重咳嗽起來。

一邊咳,他一邊又道:“你和你母親,一個小祖宗、一個大祖宗,張嘴就要提刀!”

“提刀怎麼了?”阿薇嘴一撅,“沒人惹我們,我們也不會提刀!”

定西侯示意她先往書房那兒走,免得在門口白白吹風:“我可聽說,今日是阿致先動的手。”

阿薇直接問:“您要訓他嗎?”

定西侯一怔,道:“沒有。”

“那您是要讓他去給那幾個嘴巴沒邊、胡說八道的東西道歉嗎?”阿薇問完,沒等定西侯回答,幾步繞到他身前,舉起燈籠湊到定西侯臉上,“阿致不會去道歉,您也彆去和稀泥。…。。

您的長孫在書院裡挺直腰板,您要再去與人和睦、各打五十大板,彎得可不就隻有您的腰,更是阿致的。”

定西侯沒想到阿薇會出來把燈籠懟上來,表情十分詫異,在昏黃光線下看滑稽。

阿薇瞪著他:“您這般寶貝自己的臉麵,總不會把阿致的小臉往地上踩吧?”

“怎麼會?”定西侯脫口而出。

他就是聽說了事情、急著來看看阿致,是探傷,沒有彆的意思。

與阿薇這一照麵,他亦沒有表達過一丁點對阿致打架的負麵想法,但卻得了這般猜測。

難過嗎?

被誤解了,定然不會無動於衷。

可被誤解的緣由,到底還是因為阿薇不信任他。

或者說,在阿薇心底裡,對他的行事有一番判斷,阿薇認為他是那樣的人。

“唉。”定西侯歎了一聲,一時也不曉得如何解釋,且這事兒解釋了也沒有用。

這一兩月裡,他已經好幾次嘗過這種“說不清”、“說了沒人信”的滋味了。

聽著呼嘯的風聲,定西侯暫且止住了細說的念頭,又交代阿薇等一會兒,自己進去見陸致。

阿薇就站在門邊,躲著風。

進屋要解了雪褂子,要不然再出來就更冷了,她懶得麻煩,乾脆就不進去。

房門半關,又垂了厚厚的簾子,按說聽不見裡頭說話,但定西侯似乎有意向她澄清一般,嗓門很大。

“打都打了,就彆想那麼多,明兒怎麼處理,自有我和你父母操心。”

“做錯了才要反思,你沒有做錯,你想什麼?哦,想你打架本事差了點?”

“先養幾天身子,過幾日我教你練功。”

“去!祖父是年紀大了、又不是老透了,教你還教不了?”

“醜話說在前頭,練功少不了跌打損傷,指不定比今天挨的拳腳還要痛。”

“行了,知道你有決心了,好好歇著吧,我先送你表姐回去。”

饒是阿薇聽不見陸致說話,光聽定西侯說的,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話音落下,定西侯很快從裡頭出來,他又讓人備了盞燈籠,提著在前頭照路:“走吧。”

阿薇不聲不響跟上去。

定西侯起先大步流星,走出了一段才反應過來,忙壓下了步子。

祖孫兩人沉默著走回春暉園,阿薇抬眼看到正屋裡還明亮的燈光。

沿著抄手遊廊走到正屋外,阿薇道:“您想見我母親。”

不是疑問,而是確定。

怕她路上摔著,可以另叫人送她,而不是讓她在陸致那裡等著。

說白了,就是尋個由頭而已。

“您怕直接來了,母親黑著臉不理您,送我回來,算是向我母親低頭賣好,”阿薇拆台道,“說真的,您做不到母親希望您做到的事,哪怕四人大轎把我抬回春暉園,她不想理您、還是一樣不理。”

定西侯訕訕,低聲道:“我怕她又病了。”…。。

“我也怕,”阿薇道,“我比誰都怕。”

氣氛凝重起來。

風吹得枯枝搖晃,雪團掉下來,啪的一聲,激起一地齏粉。

屋裡,傳出來陸念的聲音:“阿薇?回來了怎麼還在外頭受凍?”

阿薇忙抬聲應下。

聞嬤嬤從裡頭掀了些簾子,問候了一聲:“侯爺”。

阿薇收拾了燈籠,側身進去。

定西侯乘了嬤嬤那聲“侯爺”的東風,也跟著進來,看向陸念。

陸念躺在大搖椅上,身上蓋著石榴紅的氈毯,對照之下,臉色泛白,瞧著就不怎麼康健。

定西侯就是怕她不康健。

陸念顯然不歡迎他,鳳眼斜斜瞥他,問:“今日官署裡有遇著岑太保嗎?

岑氏被趕去莊子上、連阿致書院裡的臭小子們都知道了,岑家消息靈通,不會不知情吧?

您可跟岑太保說了來龍去脈?說了我捅了岑氏三刀還不過癮?

他岑家要給我什麼交代?”

定西侯尷尬地咳嗽兩聲,道:“他今兒一直在禦前聽差……”

話說到一半,就被陸念嗆了:“那您怎麼不去告禦狀?”

定西侯:……

陸念抱著毯子坐起身來,道:“您來了也好,我說給您聽一嘴,省得又說我沒事找事。

阿駿轉手給我的那酒肆,我前陣子叫他們關了門,我打算過幾日重新開起來。

我還沒有自己操持過生意,白日會鋪子裡轉轉,才好定個滿意的管事。”

定西侯道:“大冷的天,鋪子不比家中,沒得凍出病來。你想想,你要去了,阿薇肯定也會陪你,她打小身體不好,平白受凍。你真要折騰那鋪子,等來了春……”

“知會您一聲,不是叫您出主意。”陸念趿著鞋子起身,頭也不回往寢間去了。

定西侯被晾在原地。

阿念是軟硬不吃,他隻好再勸阿薇:“還有二十天就過年了,年前要不就算了?”

阿薇倒了茶,自己一口飲了,才道:“我倒是認為,讓母親有些事情做,比叫她在府裡憋屈好得多。”

定西侯不解:“岑氏都不在府裡了,她有什麼憋屈的?”

阿薇嗬地笑了聲。

“看著您,看著舅舅,還不憋屈嗎?”阿薇沒留情麵,直接道,“這家裡她願意往來的,說到底也隻有姨娘和舅娘。?而她們兩人,在母親心中,一位似姨母,一位像姐妹,不是您的妾,也不是舅舅的妻。

您和舅舅隻會叫母親添堵。”

定西侯扶了把額頭:“阿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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