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兩更合一)(1 / 2)

醉金盞 玖拾陸 6008 字 18天前

後院裡,阿薇衝了些藕粉。

才剛入夏不久,小囡胃口就不大好。

阿薇想起先前還備了些藕粉,便取出來與她試試。

濃稠卻不會粘嘴,小囡很是歡喜。

沈臨毓一進去,就見著兩人坐在廊下,你一勺我一勺。

小囡懂事,有客人到了,她便站起身乖乖問候一聲,有廚娘來牽她,她便跟著進屋去了。

阿薇衝沈臨毓笑了笑,揶揄道:“王爺來得不巧,就隻衝泡了這麼些,勻不出給你的。”

“也沒有餓到要和孩子搶吃食,”沈臨毓隨口答了句,倏然察覺過來這話似是把餘姑娘也論到了與孩子搶食的人裡頭,不由清了清嗓子,直接把話題轉開了,“令堂身體好些了嗎?”

阿薇打量了他兩眼,沒有計較這無心失言,道:“好了不少。”

日頭曬。

沈臨毓沒有往石桌旁坐,乾脆也走到廊下,挪了下小囡先前坐的杌子。

這杌子結實,成人也能坐。

可他的身量比小囡高大許多,不挪開不止擠得慌,還不像話。

“我聽說餘姑娘與令堂去莊子上住了幾日。”沈臨毓麵色如常。

餘姑娘防備心重,想要問安國公府的事兒,開門見山不是好主意。

“是,”阿薇道,“我陪母親騎馬去了。”

“餘姑娘會騎馬?”沈臨毓意外。

“沒想到吧?”阿薇眉梢一揚,笑容得意,“你看我小時候喜歡挖野菜就知道了,我實在不是個閒得住的。

隻是礙於身體弱,許多事情做不得而已。

可憋久了當真悶得慌,所以天氣好的時候,母親就讓嬤嬤們帶我騎馬。

我坐在馬背上,一個嬤嬤在我身後護著我,另一個嬤嬤在前頭牽馬,就這麼在莊子裡讓馬兒踱步。

說穿了就是逗小孩兒玩,但那時候我玩得挺高興的。

等後來身子恢複了,我就正兒八經學騎馬,許是以前也算在馬背上體會過,不怕馬,學得很順利。”

沈臨毓聽她說著舊事,餘姑娘的眼角眉梢中全是毫不掩飾的笑意與外放的情緒,這讓他不由欣喜,喜得連心跳都快了些許。

是了。

他先前一直在想,幾乎從未見過餘姑娘暢懷的笑容。

上元那時,在花燈與煙火之下,她難得露出了真心的笑意,隻短短一瞬,也足夠叫人刻在心中。

是因為岑氏死了,她母親大仇得報的緣故嗎?

阿薇說完,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脖頸:“王爺中午想吃什麼?”

她想,定西侯有幾句話說得很對。

郡王敏銳,不好糊弄。

她會騎馬的事掩飾不了,她和陸念頻繁接觸安國公夫人的事也會傳到沈臨毓的耳朵裡,倒不如這般得意地提幾句,順帶著把話題帶開。

…。。

而後,阿薇聽見沈臨毓問她。

他說:“餘姑娘,令堂怎得會和安國公夫人交際起來?”

阿薇深吸了一口氣。

郡王爺不愧是郡王爺,還是這麼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她把另起話頭了,都會被王爺一把拽回來。

阿薇道:“去添香時遇上了。”

沈臨毓沒有起身,隻抬起眼,半抬著頭頭看她:“餘姑娘和徐夫人也是添香時遇上的。”

阿薇嗬地促笑了聲。

這是明晃晃地在點她“故意為之”了。

“我母親是直性子,想法簡單,也固執,”阿薇笑容收了,隻聽聲音倒是分辨不出此刻情緒,“她心心念念的隻有兩個人,一是她的母親,二是她的女兒。

她為她母親報了仇,算是了卻了一樁陳年心事。

現在支撐著她的,就是為她的女兒謀劃將來。

她在京中時就沒有好人緣,時隔十幾年回來更是沒有在勳貴之間長袖善舞的熟悉女眷。

她怕自己看不準人,想請國公夫人牽線搭橋、出出主意。”

沈臨毓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聽她說完,他才失笑著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餘姑娘,這個理由找得不夠謹慎。”

阿薇示意他細說。

沈臨毓便站起身來。

他也不往前邁一步,依舊保持著兩人間合適、不唐突的距離,聲音放低了些:“令堂若是存了這般想法,有心力為你籌劃了,我便稟了父母。

我父母一定樂見其成,前回母親沒能把備好的金簪送出手,事後念叨了我許久。

說來這事用不著請安國公夫人牽線,滿京城中,她能牽出來的線裡,應當也沒有比我身份更貴,心意更誠的了。”

阿薇:……

失策!

失大策!

確實不夠謹慎!

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那日王爺提過一回,但隻提起、不問結果,一副悉聽尊便的態度。

之後阿薇就忙著看岑太保倒台,和陸念一起送

岑氏上路,且那之後陸念病發,她的所有心思全撲在了讓陸念好起來上頭,淺淺分出去的那些也隻往定西侯心窩上紮幾個洞而已。

再添上有些時日沒有見著王爺,竟然犯了這般失誤。

這話趕話的,想得梯子落地就不容易了。

她這廂正思量著如何收場,那廂沈臨毓還是給遞了個梯子,就是那梯子不平順、一直搭到了坑底。

“所以,餘姑娘,你們想從安國公夫人那兒打聽些什麼?”

“好吧,”阿薇左右看了看,主動上前了一步,壓著聲音道,“是我想和安國公夫人打聽。”

沈臨毓的身體繃緊了些。

退開定不合適,但無動於衷顯然也做不到。

…。。

“我想以後有人能照顧我母親,”阿薇道,“除非招婿,否則我不可能長長久久陪伴她。

她這個年紀,若有合適的人選,完全可以再嫁。

我哪裡認得適齡的鰥夫?所以才想走走安國公夫人的路子。”

沈臨毓:……

他這回是氣笑的。

餘姑娘換了個理由給他,但明顯和先前一個路子,全是現編的。

偏偏編得落落大方,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安國公夫人了解得最清楚的鰥夫,定是她的侄兒章振禮章少卿。”沈臨毓順口接她的話,頗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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