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軍旅生涯,除了某個地榜高手可以提三尺劍打天下,對凡俗事不管不顧,張穩卻不能視而不見,雖然事情壞就壞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修道之人也要講究和光同塵。
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和張穩了解的那些不太一樣,並非他認知裡的金丹大道,而是更簡約的五時氣候,這就讓他很受傷了。
因為他的金丹簡直就是個異類。
經過簡短的交流,張穩弄清楚了英子的身世,她家本是北方逃難過來的流民,到了曲江時用儘盤纏,便將家中最小的女兒跟人換了路費,後續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像她這樣遭遇的孩子極多,張穩自認為眼下是沒有能力改善的。
(他為什麼皺眉,臉色好難看,我惹他生氣了嗎?)
男人去路邊買了兩塊油餅,回頭時卻看見英子兩行淚水滑下臉頰。
“為什麼哭?”
張穩蹲下身體,手指擦去小女孩眼角的淚水,可能是他的手指老繭太粗糙,英子忍不住向後讓了一點。
“娘給了我一塊餅,然後她就不見了。”
“……你恨她嗎?”
英子沒有說話。
她這個年齡可能還不明白什麼是恨,張穩也沒有在她的眼睛裡看見恨意。
“沒事了,跟我走,還走得動嗎?”
“嗯。”
張穩將兩塊油餅塞進英子手裡,邊走邊說道:“你看我怎麼樣?”
“好人。”
“可是我感覺自己一點都不好,我來到這裡十多年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能力去改造這個操蛋的國家,所以我才會幫另一個笨蛋,隻有她完成心願,我才有可能完成心願,我是個傻瓜,傻瓜和笨蛋湊到一起了。”
“叔叔……”
“不許叫叔叔,叫……我也沒想好,等我們到了白雲觀再說吧。”
英子想了想,抓緊手裡的油餅,也抓緊了張穩的手。
……
去白雲觀的路也沒有太遠,出了曲江城往南三四裡地,道觀位於一座矮山上,被蔥蔥鬱鬱的樹木包圍,山路不算崎嶇,但碎石路過於濕滑。
張穩背著英子上山,剛進了山林,忽見淡淡的霧氣。
“這是什麼意思,全真道玩這一出是鬨哪樣?”
這點微末神通怎麼可能困得住一個金丹修士。
張穩毫不費力的強行突破,徑直來到半山腰,抬頭看見破敗的山門坍塌大半,門聯大多不翼而飛,僅剩下的幾個字也分辨不清。
換做尋常人見到此情景,原本艱難穿過白霧就已經很不舒服了,眼下恐怕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再來。
英子害怕的抓緊張穩的衣服,身軀顫抖,緊緊咬著牙齒。
好人叔叔沒說走,她就不能開口。
張穩哪管那麼多,邁步走過山門,隻是刹那,白霧消散,眼前的一幕仍然讓他一陣頭疼。
道觀矗立在山林之中,牌匾蒙塵,法器淩亂,唯獨一個穿著藍灰色道袍的道士靠在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旁就著瓢喝冷水。392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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