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正午,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亮了大半空間,倒也沒有那麼黑暗,方便他們探索。
走在前麵的黑臉驅魔人,他從掛在腰間的包中取出一隻小瓷瓶,將粉末倒在身上,也不管後麵的張穩等人,拽出背後竹樓裡的一盞提燈,點亮了燈芯,繼續往前走去。
驅魔人的手段很多,有探索類,有防禦類,但更多的是進攻類,張穩此前在軍營中見過,因此並不奇怪。
然而跟在他旁邊的錢狗剩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少年瞧見黑臉驅魔人裝備齊全,又瞧了瞧身旁的張道長空著雙手,不免心中產生憂慮。
這二人之間孰強孰弱,哪個更專業,哪個更業餘,一目了然,萬一此行真的碰到妖怪,到頭來性命還得落在那位驅魔人的身上。
張穩隻看了他兩眼,便心中明了,也不去點破,隻是牽著英子往前走去,他還小聲問道:“累麼?累就說一聲,我背你。”
英子隻是搖頭,什麼也沒有說,但從小姑娘抓緊張穩的手,可以看得出來她心中也很是害怕。
之前倒還好,問題是高如明被抓走後,一下子破了小丫頭心中的底氣。
連高師叔那麼厲害的人都下落不明,先生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呢?
可是先生要下山時,她又不得不跟在後麵,倘若張穩有個三長兩短,難道要她一個人留在白雲觀渴死餓死嗎?
中間多少心思,不必多說。
話分兩頭,黑臉驅魔人自顧自的向前走,按照記憶中來到那三名同僚慘死的地方。
負責收拾現場的衙役已經將屍體運走,在地上用粉筆灰畫下印記。
其實不用看粉筆灰,也能注意到地上流淌的血跡。
庫房的地麵乃是用的石磚砌成,這血跡大部分都滲透進了石磚的縫隙中,隻有少部分還殘留在地麵,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畢竟四月天的曲江城,氣溫可不低。
驅魔人垂下手中的燈,借著光照亮痕跡,隱約又發現牆上、地磚上摩擦的痕跡,心中一動,又從提包中取出一隻瓷瓶,將其中粉末倒在手上,朝著前方揮灑過去。
這些粉末紛紛揚揚粘在牆上地上,黑臉驅魔人見狀,又將手中提燈熄滅,庫房裡的光亮一下子暗淡下來,而他撒過粉末的地方卻出現了熒熒綠光。
張穩在後麵看的真切,越靠近案發地點,越是氣味濃重,也是幸虧他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才能忍受。
這氣味充盈在整個庫房之內,上邊輕,下麵重,想到這裡,張穩已經越過了黑臉驅魔人,來到倉庫的另外一個出入口,此處竟然完好無損。
要麼怪物就是從頭頂的屋頂破洞落到下方,要麼它能動手打開倉庫的門,而不造成任何損壞。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監控,張穩也沒有辦法讓死者說話,對於真相隻能用猜測。…。。
或者可以作弊。
忽然間,聽見身後的黑臉驅魔人問道:“道長,你有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穩坦然道:“貧道大概能猜到經過,但事情的原委曲折,我難以理解。”
大黑臉驅魔人,眼前一亮:“此話怎講?”
不過張穩倩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笑著反問道:“大師又是怎麼覺得?”
“大師不敢當,”黑臉驅魔人連忙搖頭,他指著牆壁上被綠色光芒照出來的痕跡說道,“這怪物攀岩走壁,用這個方法殺死了三個驅魔人。”
“這怪物是從哪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