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蘭腦子飛快的轉動,嘴裡卻道:“你看,我若是害你,這酒裡既沒有蒙汗藥,也沒有下毒,你現在也還好好的。”
是了,這酒沒有毒,除了餘韻綿長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副作用。
的確是好酒!
武鬆將她放開了。
於蘭鬆了一口氣,起身的時候,發髻和衣裳有些淩亂,她胡亂整理了一下,武鬆彆開了視線。
卻篤定的說道:“你有彆的事兒相求吧?”
他並沒有對她放鬆警惕,她的話也許有些是實話,但她作為府裡頭的丫鬟,想要找張都監試酒,沒有必要在他在場的時候拿出來。
而且從她進來的第一眼,他就感覺,她的目光並不坦蕩。
於蘭的目光微閃。
正躊躇不定的時候,卻聽得門口有人叫道:“武二哥,前院出了點事兒,要你過去幫幫忙!武二哥?玉蘭?”
門外的人,許是不知道裡麵的情景,有些急切,幾乎打算撞門進來了。
“我這就來!”武鬆應聲之後。
於蘭鬆了一口氣,因為她聽得是榮安的聲音,她來鴛鴦樓的時候,看到了榮安,最後她卻沒有跟玉翠下去,榮安怕她有危險,所以特來敲門。
剛好武鬆回頭又看了玉蘭一眼,把她的神情收入了眼眸中。
打開門的時候,榮安第一個目光是往房裡看。
見到了於蘭衣著完好,便放下心來了。
武鬆看在眼裡,心中又哪裡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對於榮安認為自己會對一個小丫頭做什麼的想法,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至於於蘭既然不肯說出她的目的,他也不覺得她一個小丫頭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若是她以後肯說了,再說也不遲。
“你說的是前院出了事兒,就在前麵帶路吧!”武鬆隨後對榮安說道。
“哦,好的!”榮安也明白這個時候不是跟於蘭說話的好時機。
其實前院沒出什麼事兒,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把武鬆支開了。
於蘭看著他們倆走了。
感覺腿都快軟了,回頭再看撩起了胳膊看了一下,果然見了淤青。
她招呼了兩個小丫鬟進來收拾東西,收拾完了之後,便帶著她們出來。
剛下了鴛鴦樓,沒多久,就聽得榮安叫住了她。
“蘭妹,我有句話跟你說!”榮安支開了武鬆,多少對於玉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折返了回來。
玉蘭讓兩個小丫鬟先回去,看了一下廊下四下無人,便走了過去。
“怎麼了?”於蘭尋常時候是不得跟武鬆相見的,但是榮安不一樣,所以她樂於跟榮安打聽。
榮安看到她一點兒都沒有憂患意識,眉頭緊皺,躊躇了一會兒,對她道:“蘭妹,你不要老靠近這個武鬆,你今天也見到他臉上刺著金印了,那是犯罪的囚徒,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蘭便笑了:“我知道的,不過老爺賞識他,便是囚徒也可以一夜之間變成親隨,若是老爺願意抬舉,他還有遠大的前程呢!”
這也是於蘭故意這麼說的,她知道張都監根本不會實心實意的對待武鬆。
而榮安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就道:“什麼親隨,這都是假的,蘭妹,老爺沒告訴你,隻是暫時的麻痹他嗎?老爺賞給他些東西,他就飄飄然了,實則一介武夫而已,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是這樣嗎?”於蘭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遠處的牆角的一片灰色的衣角。
整個人頓時汗毛都快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