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了飯,於蘭收拾了東西。
看到了武鬆在院子裡頭練拳腳的功夫,頗有些酣暢淋漓。
看到玉蘭的視線投了過來,倒是收了手,不知道為什麼喝了她給水之後,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想找個人切磋切磋。
他的拳腳功夫一向了得,尤其平生絕學“玉環步、鴛鴦腿”,在打蔣門神的時候,就使用過一次,一招製敵,讓人歎為觀止。
所以民間也有傳言“馬上林衝,馬下武鬆”,於步戰方麵,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隻是於蘭倒是不知,他這功夫從何學來的?
“是不是覺得有些悶?”武鬆問她道,這個點兒也不是休息的時候。
於蘭搖了搖頭:“不悶,看哥哥的腿腳功夫十分厲害,隻不知道哥哥師承何人?”
武鬆沒有即刻回答,於蘭看著他的神色,好像不太願意提起。
她也不打算繼續過問下去。
卻聽得他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哥哥靠賣燒餅,挨家挨戶的叫賣,才勉強把我帶大。但因為我們倆年幼失去雙親,又因為哥哥人長得矮小,每每受人欺淩,我略微長大一些,就看不下去了。便找那些人打架,可我也年幼,總打不過他們。哥哥勸我把這口氣忍下來,我忍不下。”
他在和那些人的打架過程中積累了經驗。
因為夠狠、夠拚,每每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肯屈服,終於有一次,他贏了,把那些人給打跑了,但那一次自己卻是慘勝,他身上都掛了彩,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但他還是昂著頭走了出來。
那一次出了巷子口,他就遇到了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見我第一眼,便說,你小子打架下手真的夠狠。我回答說我不夠狠的話,力氣沒有他們的大,耐力也沒他們足,時間一長,他們人多我根本就不是對手。我一定要在精氣神上,一次就壓倒他們。一幫烏合之眾就跟散沙一樣散了。”
便是他的這句話,讓老先生感覺,他是一個練武的奇才。
他窺到了鬥狠的本質。
“老先生問我肯不肯跟他學習武功,他說武功不但可以讓我擊退那些敵人,還可以讓我以後都不必欺負。我早就聽說過有武學高手,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陽穀縣不大。縣裡頭也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我原本想要再大一些出去拜訪名師,可是我沒有想到,居然那麼幸運就遇到了他老人家。”
從此先生教了我武功,卻不曾認我做徒弟,他說我身上戾氣太重,學武還在其次,修身養性才是正道。他說我若學不會養性,就成不了他的弟子,在外頭也不可提他的名字。”
習武先習德,若是學了武,卻沒有武德,很容易釀成禍端。
武鬆的性直,喜歡以暴製暴,很多不平的事兒,他都忍不了,這樣的性子容易惹禍。
從某種意義上說來,老先生也沒說錯。
武鬆的性子,若是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兒的話,他能當一個好人。
但遇到不平的事兒,他絕對容忍不了,很容易爆發出來。
如果於蘭沒有到來,隻怕血濺鴛鴦樓已經發生了吧?
想到這裡,於蘭不免歎了一口氣。
她安撫他道:“二哥,以後沒有人欺負你了!”
“當然!”學了武,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被人欺負的感覺。
先生後來隻在陽穀縣待了一年,就匆匆走了,他連拜彆的機會都沒有。
他感覺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學,他哥哥胸無大誌,他也感覺自己的人生有些迷茫,不知道將來要做些什麼。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外出尋找過先生,有人說他在北京大名府,也有人說他在東京汴梁城。
他老人家居無定所,他也跟著跑過了很多地方,最後一無所獲,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