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2)

() 吳用老老實實把他的主意都說了一遍,當然是加工之後的說辭,變得委婉了許多。

武鬆倒也明白過來,明白是明白,可他也清楚,梁山並非沒人去打史文恭,隻是他們把主意放到了盧俊義的身上。

盧俊義不去梁山,他在北京大名府有財勢地位還有聲望,去了梁山還有什麼。

落草為寇,平白當了一個惡名。

就算成為梁山的頭目,武鬆也不認為他的性格能領導好梁山,何況宋江的聲名比他還大。

盧俊義當了頭目,隻有被架空的份。

武鬆沉吟片刻,卻道:“這個事先不急,我隻想問一個問題,先生當真想要梁山造反嗎?”

吳用被嚇了一跳,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二郎,為何這麼發問,我們梁山是兄弟個個都是好漢,最後卻選擇落草為寇這是為何?是因為如今的世道,它不太平,也給不了我們活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況且,梁山此後所做之事兒,並非隻是為了劫財,我們有替天行道,劫富濟貧。”

吳用說到這裡,還特意看了施恩一眼。

當初施恩被帶到了梁山,吳用還特意帶他參觀的一番。

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場。

施恩點了點頭。

“先生此言差矣,這是因為你們和一般的劫匪不同,朝廷才認為你們要造反。”

與其他的劫匪不成氣候,官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今梁山的規模和氣勢,已經打出來了。

他們先後攻打了祝家莊,青州,和呼延灼打,還打贏了呼延灼。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梁山一夥人已經不同於盜匪了,他們有能力和朝廷的軍隊抗爭了。

“實不相瞞先生,朝廷如今還在爭議,到底是先派兵圍剿梁山合適還是圍剿方臘合適?”

吳用的額頭上露出了細密的汗滴,他不是傻子,也很明白梁山的人馬,看著多,但還遠不到可以和朝廷相抗爭的地步。

他和宋江一樣,內心深處並不想當劫匪。

之所以已把事情鬨得那麼大,就是想要讓朝廷看到他們的價值。

本質上他們和方臘的大軍是不一樣,方臘的確是想謀反的。

“那依二郎之見呢?”吳用反問武鬆。

不過是其他人拋出這樣的問題的話,吳用敢保證,自己未必能夠活著出去。

但是武鬆既然這麼跟他說話的話,顯然他心中已經有了底氣。

他自問梁山沒有對不住他的地方,反而對他慷慨有加。

他武二郎也應該做不到把他和李逵抓去報官的地步。

如果真到了這一步的話,那麼他們也認了。

果然隨後聽的武鬆說道:“詔安!”

吳用其實有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從武鬆的嘴裡頭說出來,多少讓他有些唏噓。

因為很早的時候,施恩把來梁山,就隱約透露出武鬆對他們有這麼一個想法。

不過當時梁山的人並沒有看好武鬆。

畢竟他自己雖然剛在東京站穩腳跟。

但人微言輕,他所說的話並不夠分量。

詔安這種事情,如果不能夠上達天聽的話,他們誰也信不過。

畢竟稍有差錯,掉的都是梁山弟兄的腦袋。

但現在不一樣了,武鬆的身份和地位都變了。

吳用心中閃過了諸多的念頭之後,卻對武鬆拜了拜:“實不相瞞,我和宋大哥正有此意!隻是一直恨無門路,無法上達天聽,希望二郎能夠促成此事,如此,你便是我梁山弟兄的恩人。”

軍師一向謹慎,突然間對武鬆行此大禮,李逵都愣了。

他們之間文鄒鄒說的話,他大概是聽到了詔安兩個字,眼神裡頭有一些困惑。

大約他並不是很明白明明先造了朝廷的反,為什麼反過來又要接受詔安?

但他一向敬重軍師,這個時候倒也不敢胡亂發言。

“此事,事關重大,我當然不能夠全權做主,不過我要先秉明了義父,若是軍師信得過,完全可以留下來觀望。”

吳用聽到武鬆這麼說了之後,反而深信了幾分。

如果武鬆一上來就跟他說。這件事情他能夠做主的話,吳用反而不信了。

不過他說要請示童貫之後做主,吳用心裡頭卻是明白的。

童貫的身份地位都不低,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

他說的話的分量,比其他人多。

吳用卻道:“我自然信得過二郎,不過此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說得算的,我要寫書信回梁山,讓宋大哥做主。”

武鬆沒有什麼意見。

吳用還猶豫著自己要不要留下來,留下來有被扣留的危險。

彆看梁山上都是好漢,但他吳用可不是。

彆人殺人用刀,他用的計謀和人心。

所以他還挺怕這其中有詐。

武鬆心裡頭有些明白吳用的擔憂,但卻道:“自然,軍師就是重回梁山一趟和宋大哥商量也是無妨的。

這麼一來就更好了。

這邊已經商量妥當,那邊盧俊義和燕青也已經交流完畢。

於蘭去廚房做好了東西,端了出來,大家聞到了香味也坐到了一塊兒。

其實在這個過程中於蘭還擔心燕青把事情告訴了盧俊義,盧俊義會大火。

結果他倒也隻是樂嗬嗬的,但是盧俊義也不是完全的傻瓜。

就坐在武鬆身邊,其實他現在對於梁山沒有什麼好感。

他師弟這麼好的前程,又肯提攜自己,他不想因為這幾個人的到來和作沒了。

他篤定了主意從今天開始除了晚上睡覺之外,和武鬆形影不離。

他甚至也吩咐了燕青,要在暗中行事。

梁山那邊有什麼想法他管不著,但是最好不要打他師弟的主意。

燕青覺得對方會打盧俊義的主意,可是盧俊義如今張口閉口都是師弟,他也很是無奈。

不過有一點兒盧俊義顧慮的沒做,在東京,隻要看顧好了武鬆,想來他們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這樣一來,雖然大家都是坐在一處吃飯。

飯菜也十分的美味,但是各自的心情可就不一樣了。

雖然盧俊義隱藏了情緒,可是吳用卻不是看不出來,隻有李逵倒是吃的爽快,大呼過癮。

吳用並不住在於蘭家裡,一來也是於蘭家著實沒有客房了。

燕青也是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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