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東西不是逃避就能解決,這一次牽扯到了她的朋友李師師,她需要站出來。
下一次呢?
假如麵對的是大宋子民和更多人的選擇呢?
她見到過三皇子,三皇子的確是一個活潑可愛又樂觀開朗的少年。
但是徽宗皇帝的一句類我,卻讓於蘭心中堅定了念頭。
有一個徽宗已經把大宋搞的夠嗆了,再來一個,大宋滅亡不要緊,那生靈塗炭,百姓不得安寧又怎麼辦呢?
於蘭其實已經打算走了。
但是趙桓卻想要她多待一會兒。
“本宮今日想嘗嘗你做的菜…”
一般人聽到一個女子說出這麼大膽的話,應該早就心裡有所防備才對。
甚至於蘭說出來的陰謀,都有些歹毒了。
但是對於趙桓而言,那都是小兒科。
他剛回來就弄死了親弟弟。他都一點兒沒有心理負擔,自然也不會覺得於蘭說的有什麼了。
反而覺得他們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要不然,怎麼就他們兩個回來了呢?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夠對她說這些。
於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知道他想要吃東西,就笑道:“殿下,想要吃什麼。”
“隨便,你做的都好!”
……
於蘭從春風樓出來,武鬆就在外頭接應。
看她的神色有些悶悶的,還以為事情沒能夠解決。
便安慰道:“玉蘭,儘力了就好了。大不了,最後劫一次獄把他救出來就好了,這件事情我有和燕青商量過。”
在他看來,能夠憑武力解決的事情就不算是什麼是大事。
頂多最終的結果是讓他們兩個浪跡天涯罷了。
雖然日子不好過但是也能保住命。
於蘭搖了搖頭。
“不是!回去再說吧!”
她看了看四周人多眼雜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武鬆就點了點頭,拉上了她的手。
回去之後,於蘭才不安的交代了自己給趙桓出的餿主意。
到現在來看她也不知道她說做的是對是錯。
“我隻是覺得這樣子對不住皇後和三皇子…”
武鬆還以為什麼大事原來是這樣的一件事兒。
“就算沒有你,他們遲早也會對上的。何況上一世,大家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難道這一世會比上一世更糟糕嗎?”
武鬆的安慰沒有讓於蘭更好受。
他不懂,她真的覺得太子趙桓有一些可怕,她說起韋妃九皇子的事兒,他也是神色淡淡的。
就算前世趙構做的不好這一世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何況他對他父皇下的藥…
他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個明君,她不知道,隻知道他們在和這樣的一個人合作,不一定會有什麼好的結局。
於蘭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些都隻是她心中的臆測,沒有什麼根據。
不過李師師那邊得知消息之後。
很是意外,當晚燕青來找她。
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心裡頭有些感動,又有些憂心:“殿下,他能夠同意嗎?”
“嫂嫂那邊說,已經同意下了,他這邊不也沒有再找你了嗎?好了,以後這些事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不知道我上回跟你說的你有沒有想過呢?”
燕青上回也說過,他們可以浪跡天涯。
天下地大,也不是隻有大宋才是唯一的選擇。
李師師沉吟了片刻。
“不行。我們現在就走的話,也許真的會牽累到他們。玉蘭她幫了我一場,我卻要牽連他們,我於心不忍,再有,我也想要看看以後的發展,還有你,你甘心嗎?”
李師師並不是很蠢的人。她看出來了太子的野心,也看出來了在不久的將來京城局勢會動蕩不安。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能夠提前走,但是可以到時候趁亂而走
她問燕青會不會不甘心。
燕青反而笑了笑。
“我素來不在乎那些東西。除非你在意…”
如果他在意的話也不會甘願成為盧俊義的奴仆。
他去軍營裡頭表現出來的實力,連童貫都有些欣賞,如果他願意的話,他也可以成為禁軍中的一員。
但是他拒絕了,還是像現在這樣比較逍遙和自在。
李師師又怎麼會在意呢?
她心裡頭知道燕青也有他的驕傲,他未必全然無意,他也需要施展才華的空間,但是他最後的選擇還是自己。
她心中欣喜之餘,又有些顧慮。
最終聽的外頭老鴇說是宮裡頭又送了東西。
她又隻得出去迎接。
她出去之後,花媽媽笑道:“我的乾女兒,剛才李公公說了陛下過兩天許會過來,你看看你最近氣色都有些不好,趕緊裝扮起來,用你們自己研製的胭脂水粉多塗抹塗抹,我就不信我們家師師這麼漂亮,能不受寵?”
李師師有些倦怠。
她回來以後看到燕青還在。
“你也聽到了,你不會覺得我不好嗎?”
“所以我們才要遠走高飛啊!你不願意,不喜歡的事兒,為什麼要做呢?”
……
最終徽宗還是沒能夠如願以償的去見李師師,因為他的病症又加重了。
病起來的人總有些疑神疑鬼的。
但皇後倒是寸步不離的在他身邊照料,哪怕他發脾氣也不曾離開。
“陛下,您一定要好起來!”鄭皇後親自熬了湯藥。
侍奉皇上。
便是皇上鐵石心腸,也有些動容。
想起這些日子,他確實對不住皇後,眼下燭光下看著皇後神色都憔悴了不少。
心也軟了許多。
“朕對不住你!”徽宗倒是握住了她的手說道。
“陛下說的什麼話,臣妾與陛下夫妻一場,隻盼望著陛下能夠早日好起來。楷兒也是一樣的,他最近在抄錄道經,日日為陛下祈福!”
徽宗信道,聽到趙楷抄錄了道經,也有了些暖意。
“把他的道經拿來看看!”
徽宗說了,鄭皇後就叫人去拿了,但見抄錄滿滿的道家經文,寫的字體也是一字一畫甚為虔誠。
鄭皇後卻道:“他約您的瘦金體,我說他這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還沒您的三分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