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之後,大宋的朝野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都是大家肉眼能夠感受到的。
蔡家沒落了,這件事之後,蔡京和蔡攸他們集體被發配了。
宋朝律法,不殺士大夫,所以他們免去了死刑,但是活罪難逃。
而如今蔡京年事已高,路途奔波,能不能安然到達流放地都是一個問題。
老百姓得知蔡京他們被捕,全都跑出來看熱鬨了。
跟過年似的,一個個跟著圍觀,丟爛葉子,議論紛紛,倒是高興的很。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蔡京他們做了什麼,就知道他們是貪官,這一點就足夠他們發泄怒火了。
於蘭看到了遊街示眾的人當中還有蔡脩。
昔日蔡家的幾個公子都遭了秧。
相識一場,蔡脩其實當天之後,知道宮裡的事兒落敗了之後,還派人找了於蘭,請求她能不能讓蔡家的女眷和孩童得到一些照顧。
於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這件事情。
政治鬥爭素來嚴酷,一旦開始,雙方就極儘手段,各憑本事,定要把對方打倒,連同餘黨都一網打儘。
本朝不久前才經曆的變法之事,導致了朝局的動蕩。
變法圖強本意是好,奈何新舊兩黨,到後來隻為了打壓對方,甚至連人死了都不放過。
於蘭嘗試的去詢問了童貫,童貫這一次倒是沒有斥責她,隻是讓她自己去問太子。
大約驟然經曆了這件事,童貫好像也一下子倦怠了許多,太子監國之後,他回避了很多事。
朝堂之中,當然很多人以為他老奸巨猾,明明是保皇派,不知道什麼時候暗地裡頭竟然投靠了太子。
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件事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
於蘭於是去找了太子趙桓。
趙桓今天和她一起登上了春風樓的雅閣,看著街上熱鬨的場景。
他的神色很平靜。
“這是最好的結局,前一世他們也是如此被流放了,但是那個時候大宋已經風雨飄搖了。你當真以為蔡府中人有無辜的嗎?既是做了蔡京的子女,應當知曉他們的吃穿用度,都不是正常途徑而來。”
蔡府被抄家,光是廚房做菜的傭人就達到了幾十個。
蔡家那庭院格局,一草一木,堪比皇宮一樣的精致。
“本朝不殺士大夫,已經很便宜他們了。”太子趙桓的眉眼有一些戾氣。
想想蔡京終究是死在大宋的國土內,而他在被大金擄走的那些年,卻始終都是一個亡國之君。
於蘭沒有說話了。
等待趙桓的事情還很多,他不可能在春風樓多待。
但他還是溫和的說道:“往後,不一定能夠多出來見你。如果有這樣的機會,你就不要替彆人說情了。”
他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
於蘭心裡頭咯噔了一下,卻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隻是蔡脩走的那天,她沒去看望,但還是暗中給了一些銀兩。
“蔡公子多少幫過我的忙。”
武鬆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於蘭解釋了一遍。
“嗯,一碼歸一碼。你認為正確的就去做。”他沒有怪罪。
於蘭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緊握了雙手,這段時間,他需要忙的事兒也很多。
盧俊義是後知後覺才知道武鬆做了什麼,索性成功了。所以他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拉著他喝了酒。
武鬆透露了一個消息。
“太子很看重師弟,很大概率,師弟這一次的武舉必中。”
不光是武舉,估計連後麵的路都鋪好了。
可是武鬆不是特彆看好,倒也不是不看好嶽飛。
而是不看好現在的兵製和官員製度。
武將太容易受到掣肘了。
如果大宋的兵製還能有嶽家軍的存在嗎?
……
春風樓的老板周逸深又開了一家店鋪,拉著於蘭一塊兒投資。
原因就在於,好多人都知道了春風樓經常有太子爺的光顧。
那這一次政變之後,太子爺占據了上風。
所有人都知道,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就是未來的皇帝。
而春風樓的老板早早的就結交了太子爺。
那大家或多或少都會選擇去光顧,春風樓儼然已經成為了東京汴梁的第一酒樓。
但是周逸心裡頭清楚,太子爺從來就不是衝著他來的。
所以他準備開第二家酒樓的時候,就提出了和於蘭合開。
他開第二家酒樓也是穩賺的,他又不缺資金,之所以要選擇讓於蘭入股是出於什麼原因,於蘭也是明白的。
但她還是拒絕了。
她不是特彆想占周逸的便宜。
因為周逸的意思她隻要出一份錢就可以坐著收錢了。
但於蘭現在不缺這個錢,蔡家的事兒給了她一個提醒。
人都是有貪欲的,一開始隻想著能吃飽就好了,吃飽了之後,就想要更多的東西。
貪欲沒有止儘,最後會走向**和墮落。
她還是習慣了自食其力。
她的甜品店也走向正軌,她就把自己的那些新的寫下來給了香兒月兒還有春蘭秋菊幾個丫頭。
至於她自己還是想開一個火鍋的工廠。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周逸並沒有勉強於蘭,隻是和於蘭一下子就簽訂了訂單。
“放心好了,這一次,沒有人來打擾了!”周逸一來是知道於蘭火鍋料確實很不錯。
二來更是明白於蘭現在的身份背景不一樣,哪裡還有人敢來搗亂。
於蘭便拉上了施恩繼續開始了老本行。
有賺錢的生意,施恩是樂意參與的,畢竟東京汴梁也是寸土寸金之地。
隻是武鬆不知道為什麼反倒事情解決了之後,於蘭反而還更忙碌了起來。
成天都見不著人影。
有的時候忙碌起來更是大晚上才回家。
於蘭心中始終有一種危機感,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危機感來源於哪裡。
她原來隻是一個村姑,哪裡經過過那麼多事
來到這個朝代之後,她一開始也沒有想過主動做什麼,一切都隻是被動被推著走。